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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局(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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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内苑。

李裹儿特意跟着父亲过来, 本想陪武皇说话, 奈何皇帝今夜身体抱恙,差人让她早些回去。她在外殿等了一会, 看见李显蹒跚着出来,忙问:“阿耶, 阿婆的病情如何了?”

“好了许多, 你不用操心。”李显心不在焉地回答, 早春的晚上还有些凉意, 他出来时多穿了件衣服,内室暖意洋洋的,又点着熏香,现在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李裹儿朝后面望了一眼, 正看见上官婉儿捧着一块玉珏出来,“殿下忘了东西。”

李显一看, 这是自己方才嫌热,脱了外袍后将腰带放在案上后,不小心落下的一块玉佩,便连忙伸手接过,“劳烦女史特意送来了。”

上官婉儿却特意走到他身前,微微屈身替他将玉珏挂在腰带的挂钩上, 轻声道:“以往宅家头疾复犯时, 便会命奴婢点上一些安神香, 这样就能睡得很沉, 今夜应当也不例外。殿下也不必多加担心,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不用多想。”

她青葱般的五指在李显手上拍了拍,李显身子微微一颤,额角的汗更多了,唯唯地说了句“好”。

李裹儿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冷眼看着上官婉儿离去,才对李显道:“阿耶,上官女史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以后不要来得这么勤吗?呵,难道还怕阿耶您趁宅家抱病在塌,有什么其他想法不成?”

说者无意,李显却听得胆战心惊,斥了句:“胡说八道!这是什么地方,也容你胆大包天?!”

李裹儿被父亲骤然提高声音的斥责吓了一跳,赌气地偏过头。李显也知道自己方才说得太过了,搂过她道:“咱们回去吧。”

“对了,阿耶,听闻张氏兄弟这几日服侍宅家,一直住在宫中,为何我方才不见他们呢?”

“两人都住在内苑的熏殿,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咱们眼皮底下?”李显道:“你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李裹儿吐了吐舌道:“没什么,就是希望阿耶小心一些,别惹恼了他们。”

她这句话又叫李显想起了死去有一年多的儿女,不由心头一哽,好似被塞了一团棉花,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他看着低头专心走路的女儿,想来也是她无心之语,叹了口气,“阿耶知道,这不用你担心。”

两人上了驾撵,很快便回到东宫。李显还没交代几句,李裹儿便一溜烟儿跑进了自己房间,她将所有的侍女都撵得干干净净,关紧门,把门前的珠帘放了下来,又亲自将一扇插屏挡在门口处,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月光都不能放进来。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有些气喘,擦了擦额角的汗,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紧张。

然后,她移走了自己床榻后的一扇屏风,屏风后一名侍女蜷缩在角落处,她的双眼下残留着两道血痕,已经在脸上干涸,仿佛两道血疤。

李裹儿双手微微颤抖,缓缓屈下膝盖,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侍女毫无反应。

李裹儿一字一句,轻声道:“去西内苑熏殿,路怎么走,知道吗?”

听了这话,“侍女”却有了反应,她点了点头,摸索着站了起来,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而她的后颈处,却又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像是用玉簪刺破留下的伤痕。

李裹儿跌坐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抱起腿将头埋进膝盖,许久,屏风后传来她压抑的抽泣声。

……

华灯初上,人烟浩繁。街道左侧是一条长河,右侧则酒楼茶肆林立,城池角楼处树着彩棚,其下挂有琉璃灯,灯光映照在河面上,犹如洒了一层金粉,熠熠生辉。迎面而来的行人同李青珞擦肩而过,或躲闪不急,便从她身体里穿过,犹自与同伴谈笑风生,浑然不觉。

河对岸,有一座拱桥,桥后杨柳明月交相辉映,乌篷船自拱桥的船洞中悠然划过,在水面上留下一道荡漾的水波。较之洛阳天津盛景,甚至更为繁华,恍若一纸色彩斑斓的梦。

“这就是……阴间?”李青珞目光在空中逡巡一圈后,重又回到了面前谢煜身上,“好像和想象中不一样。”

“那你以为应当如何?”

“自然是怨鬼横行,路有野骨。”

谢煜俯下身,“那你仔细看看,这些人是不是野骨?”

李青珞眨眨眼,仔细打量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子,乍看她眉目清秀,云鬓雍容,细看之下,这副漂亮的皮囊下却是一具行走的骨架,步子还袅袅绕绕的,变成了一具醉酒的白骨。

李青珞之前只听过鬼魂的可恶之处,却也未曾见他们可爱的一面,不由一笑。因为这条街与长安城的朱雀大道实在太像了,她走在这里,就仿佛漫步在长安街头上一般,即便长安现在不可能还有坊市开门。

她感觉谢煜拉住了自己的手,他有些凉意的气息带着一分克制凑近过来,“我在这里遇到过一个无脸的小女孩。”

李青珞带着几分迷茫看向他。

谢煜道:“她在我面前摔了一跤,哭得很可怜,然后我给她捏了一只骨蝶,她便破涕为笑,跟着骨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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