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公鸡（1/2）

直到又过了一星期，等到李余已经吃了不少顿免费的早餐之后，“美好而又愉快”的代名词才再度现了真身。

李余很少休息，一个星期顶多有一天或者半天的空闲，他一般会选择睡觉，即使睡不着也会塞两粒感冒药强行硬睡，他不能有大片空白的时间，无事可做是其次，心慌焦虑才是主题，想买些书看，可又早已没有了附庸风雅的心气，早些年上学时愿意看书，是还有个奔头，可他现在放眼望去，似乎都能窥视到他百年之后孤独苍凉的处境，他宁愿守着这么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麻木不仁的认为这就是他的本质。

李余这次休的是周五，感冒药不愧为最佳的催眠单品，他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最后是被客厅中嘈杂的谈话声给吵醒的。

他们家的房门没什么隔音效果，李余暗骂一声，随手拽了件油渍麻花的宽大背心套到了头上，**就是条宽松的短裤，也是内裤，背心因为洗了太多次早已经拉扯变形，所以他的这身装扮，猛地一看就像是没穿裤子的暴露狂。

他“哗啦”一下推开了卧室的门，揉着半惺忪的睡眼嘟囔了一句，“能不能小点声？”

沙发上坐了四个人，除了周邻安之外还有他的三个同事，算是下班后的小聚，周邻安“啊”了一声，但并没有从中听出来惊讶，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李余，然后才慢悠悠而又一板一眼地说:“李先生，我看你房间没亮灯，以为你没在家，实在是抱歉。”

“要不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周邻安对他的同事做出了很抱歉的表情。

装模作样，李余漠然，“不是要撵你们。”

他也懒得再做解释，正要再度关门，又听到周邻安问了他一句，“李先生，屋子里不算暖和，你不冷吗？”

二十几度的天，冷个屁！李余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却突然发现一沙发的人都好像在盯着他的下半身看，其中还有一个年纪不算大的姑娘。

李余顺着他们的目光朝下看去，只看到自己光秃秃岔开的两条大腿，他先是不解，又转念一想，整张脸“刷”地一下红了个透。

关上门匆忙套上一条黑色运动裤，李余这才懊恼地一拍脑袋，真他妈让人捡了个现成的笑话。

他四仰八叉地重新扑到了床上，灯也不开，仿佛与世隔绝，只是接近一天没吃没喝了，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不免有些饥肠辘辘。

李余依稀能听到门外周邻安送客的声音，他的脑子开始缓慢转动，上个月买的泡面应该还有一包，早上烧的热水估计现在也不是很热了，但也能凑合着把泡面给冲开……

他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再度竖起耳朵，打算等周邻安回房之后就冲进厨房。

只是他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令他舒心的关门声。

“妈的。”李余又骂了一句，翻身下床，气势汹汹地打开门，却迎面撞上了就在他门口杵着的周邻安。

李余被唬了一跳，周邻安却动都没动，甚至还动作颇为优雅地推了推眼镜，“看来李先生果真是冷了。”

周邻安和李余的个头差不多高，所以并不显得盛气凌人，但是李余就像吃了一口哑巴亏，周邻安笑了一下，“要不要出门吃点东西？”

李余抬起了眉头，周邻安缓步踱向了沙发，打开桌面上的一个纸盒子，“我和同事叫了两个披萨，这个是还没动过的，你要是还没吃饭的话就吃了吧。”

李余犹豫着在沙发边缘坐下了，周邻安笑着动手扯下一块给他，“李先生这里也没有冰箱，我怕放到明天就坏掉了。”

李余无动于衷，把披萨塞进嘴里，觉得这馅饼软硬适中还挺多肉，周邻安又推了一杯果汁过来，“这一杯也是没被人动过的。”

李余沉默不语着把整个披萨都塞进了肚子里，一时有些胃胀，就双眼放空望向前方，周邻安把披萨盒子收拾起来，“李先生好像真的不太懂人情世故呢。”

“是说我不懂礼貌吗？”李余调转目光，“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

“不是让你说谢谢。”周邻安无奈道:“李先生吃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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