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1/2）

“化气，先天地而成，莫见其形，莫知其名，乃天干变化五行的真气。”狐玖手中拎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讲解道：“化气是相比凝气更深入的转化，精炼过程，同时也是为下一阶层的凝丹打下基础，就是人们相传的内丹术以精、气、神与玄气合炼，化为轻清无质的精炁相合之物，始能随河车运转，炼成丹胎。”

说着狐玖一边敲着手中的树枝，一边看着全神贯注的岳彤点头道：“虽然我们所修炼的化气与内丹术并不相同，不过道理是一样的，你虽然已经达到了化气六阶的实力，可还没完全领悟化气的真正目的。”

“精炁合一？”岳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确定的问道。

“练神就是修炼你的心念，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神念，修炼的是对周围一切的感知和洞察能力；练气比较不好解释，总之就是关乎一个人的气运，尽人事以待天命是我们常说的，不过人的命数却是可以改变的，气运好的人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最后是练精，也就是锻炼你的精神力，只有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支撑你坚持着修炼之路，也就是你的意志力。不过精神力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是可以使其成为一种攻击手段，我们称其为神识，也可以称那些能运用强大的精神力达到某种目的或行为的人为‘言灵者’。”狐玖为了不让岳彤混淆，特地从头解释道，顺便给小丫头科普一下修炼知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和炼精气神？”岳彤虽然能听懂狐玖的解释，可他依旧不知道怎么把虚无缥缈的精气神与玄气相融。

“此合炼非彼合炼，我所说的合练是让你把精气神修炼到一种境界，然后以神观气，以气辅精，以精壮神，三者融会贯通下达到心如明镜的境界，在以如此圆满的心境去感悟万物本质，以练成一颗不畏世间浑浊的本心，本心即成丹胎已定，接下来只要安心将玄气融入单胎，突破凝丹境界就可以了。”

狐玖用树枝在地面上画出了一颗圆球的形状，再在圆球之中画了一个更小的圆，并把树枝点在了中间的小球上，示意这就是丹心。

“原来是这样。”岳彤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那一个小小的圆圈。他卡在化气六阶已经很久了，虽然每天都在按照功法修行，可境界怎么也没有要松动的意思，原来是因为他的方向错了，他太注重本身实力的修炼，和玄气的凝聚，反而忘了修身先修心的道理。

“行了，接下来能否突破，就看你真正理解到什么程度了。”狐玖起身，伸了个懒腰，随着发出了一阵爆豆似的骨头“咔咔”声。坐了这么久，他都快腰酸背痛了。看了一眼无默的方向，狐玖倒是不担心他对境界的理解出什么偏差，也是正好抽空替岳彤解惑了。

现在岳彤一个人钻研去了，狐玖也空闲了下来，一个人凑到了篝火边，随手拨弄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点坐立难安的感觉，就连和岳彤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狐玖也盘膝打坐了起来，这才好不容易平静了些。

另一边，庞大的灵气冲破桎梏，《天问》第二重功法自行运转，口诀在脑内一一浮现“寰宇九重，玄天不至，天极之极，自上穹窿，四海归潮，无我一心……”

无默只觉得脑内突然一声嗡鸣，既而一口鲜血喷出。神识在不停的震荡着，就像撞击到了屏障上所产生的剧烈波动一样，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他突破。再一次汇聚玄气冲击那道禁制，“轰”的一声，两股巨大的力量相互撞击着，无数匹链在气海丹田内疯狂流窜，气劲所过之处丹田尽数崩碎，经脉不断破裂。

而强行冲击禁制导致的巨大反噬，使无默又一口鲜血难以自制的狂喷而出，然而即使如此依旧阻止不了他。

无默知道他的记忆不容被唤醒，就和狐玖在这片天地下只能留有部分实力一样。他的记忆被禁制封锁着，而《天问》功法每一层的突破都伴随着神识的愈渐强大，从而也不断的修复着他前世的记忆碎片。但是他记忆中庞大的信息量，是在这片天地间的秩序所不容被知晓的，这才导致了他境界难以突破的局面。

不过就在刚才，经过数次近乎全力的撞击下，这道禁制壁垒终于被强行破碎，而成功突破第二重境界的无默，意识也随之沉入了记忆碎片之中，坠入一片黑暗。

……

然而就在无默喷出第一口鲜血时，狐玖就已经飞奔了过去，他单膝跪在打坐的无默面前，心乱如麻。狐玖没想到他的坐立不安竟然成了现实，可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四周灵气暴动，而他又不敢打扰正在运行功法的无默，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但是无默第二口鲜血喷的狐玖满胸口都是后，他再也强捺不住了。立刻伸手去探无默的内息，可没想到的是，他一碰到无默的身体，还没用上力，那人就像没骨头似的，仰头就倒。狐玖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冲上去把人接在怀中。

然而在狐玖把手搭上无默的脉搏后，他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无默体内的丹田已经毁坏，筋脉伤势严重至极，体内玄气更是四处流窜，不断的加重着他的伤势。

怀中之人几乎没有了脉像，无论狐玖换了另一只手还是干脆去探大动脉，无默的脉象都在一点点的微弱下去，直至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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