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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太医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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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年未再卸过胳膊,如今突然强行卸下,果真还是太过勉强,衣轻尘将之接回,躺在潮湿的地面上缓了许久,方才缓过了那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脚下甚至还有些不稳,举止却更加小心起来。

没有时间留给他慢慢修养,当务之急是要救回花沉池。

强迫自己忽略疼痛,集中精力分析起这些偃甲侍卫动作的规律,他毕竟是禅机先生柳色青教导了十年的弟子,虽然锻造偃甲类的体力活做不得,但是关于偃甲运作的基本知识还是在经年耳濡目染之下知晓了七七八八。

如果是柳师父面对眼下场面,他老人家会如何做呢?

“功能愈多的偃甲,所需考虑的机关运作便愈多,你看这个洒水偃甲”那是衣轻尘初来渭城的第一年秋天,屋外落叶纷纷,柳师父坐在仓库中,一手抚着轮椅的手把,一手托着个被拆开的葫芦形偃甲,碾一地木花朝衣轻尘走来,将那沉甸甸的物事交到衣轻尘手中。

柳师父指着葫芦偃甲内的导管与齿轮,解释道,“越是精妙的偃甲,越是容易因一些微小的差错而失败,你且看这个偃甲,里面不过三根导管、两个齿轮,一眼便能看出那石头卡在了齿轮之间。”

“可若是一个里头有成百上千机关运作的偃甲,排查便需要需耗费一段时日,时日长短根据偃师的经验而定所以越是精妙的偃甲,便越怕出差错。布局也是一个道理,越是庞大的局,便越容不得一丝意外,否则前功尽弃”

衣轻尘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从锦囊内掏出一枚磁石戒指,将细线从戒指中间穿过,一端捏在手中,戒指则抛在事先估算好的侍卫的必经路线上,整个人伏在草丛中,等着侍卫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衣轻尘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终于,手头的线动了动,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奇异的金属声响,就在衣轻尘以为成功的时候,那阵声音却又消失了。衣轻尘将戒指扯了回来,细细观察戒面,确有些磨损的痕迹,应当是被踩上了,至于为何会失败,难道是因为磁石的数量不够?

如此作想,便又将剩下的戒指一并串到线上丢了出去,这一次,金属声响起后果真未再停歇,紧随而至的是一阵重物摔落的声响,衣轻尘虽是好奇,却并未立即抬头,而是当即将细线抽了回来,极小幅度地将草丛拨开一道半指粗细的缝隙。由此看去,可以瞧见不远处的地面上倒伏着一个人,这人身上的关节有几处受损开裂的痕迹,一些细碎的残片掉落在周围。

不多时,远处的阴影里缓缓走来两名侍卫,其中一人望着地上的偃甲人道,“怎回事?”另一人四下里看了看,衣轻尘当即合上草丛。

便听另一人道,“不晓得,多半是雨天路滑,里头的铁受潮锈了吧,早便说不要用生铁,防水措施还做的这般草率”另一人又辩道,“你同我说又无用,这是护法的意思,眼下材料本不够,你还想挑这挑那?先搬回去修缮吧。”

另一人疑惑道,“这个搬走了的话,这个位置的守卫怎办?”

另一人则不耐道,“没就没了吧,你还指望有人能进到内院么?再说了,这般大的雨,你要站在这儿顶替这破烂玩意守一整夜?”

另一人当即服软道,“不了不了,大爷我有房有床的,何必受这般苦楚,那便先空着吧。”一阵脚步声过后,草丛外便再没了动静。

衣轻尘候了半晌,方才小心翼翼地将草丛拨开,发现原先那个倒伏在地的偃甲人已经不见了,而那两名侍卫也并未留下新的机关。

如此一来这条路上便有破绽可寻了!

衣轻尘在脑海中回忆着花沉池绘制的内院地图,将其上乱七八糟的机关布置梳理一通,又

将这个偃甲人所巡逻的轨迹剔除,如此一来,一条可以尝试着通行的道路便出现了。

衣轻尘心中一喜,然紧要关头,他不可忘乎所以,毕竟当年因此弄丢到手钱财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他强迫自己回归冷静,依照最初的节奏小心翼翼地向内院更深处探去。

雨越下越大,衣轻尘贴着一排屋舍的墙壁缓缓移动,顺带借着檐角躲避风雨,路过一扇窗户时,里头突然传来一道惨叫,直吓得衣轻尘僵住了身子,半晌不敢动弹。

长刀搁回案板的声音响起,似有重物被拖曳的动静,再之后便是关门声。

衣轻尘从配囊中掏出面磁石镜子,试着借助反光看清屋内状况,只一眼,便望见了满地血水,又适当调整了番角度,便看见一个巨大的桌案,桌案上有一个案板,上头立着把血淋淋的菜刀,桌案下有好几个箩筐,里头塞着满满的肉块,且都分的十分齐整,一筐是胳膊,一筐是腿,一筐是脑袋

衣轻尘还想继续细看,开门声却骤然响起,衣轻尘赶忙收回镜子,继续听那拖曳重物的动静和关门声反复出现,直到最后一筐肉块被拖了出去,衣轻尘方才小心翼翼地走去排屋边缘,打开镜子来查看屋舍前边的动静。

便见那负责分尸的屠夫手中牵了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拴在一块铁板上头,铁板下有几排滚轮,铁板上搁着房内的所有箩筐,用防水的白布盖着,屠夫只稍一用力,铁板便滚动起来,一并往更深处的拱门行去。

屠夫经过那些巡逻的守卫,守卫们却似未看见他一般,自顾自依着原定路线走着,衣轻尘思索其中原理,大抵是那屠夫身上佩戴了什么用以干扰偃甲的判断物事,不过屠夫能这般大摇大摆,自己可不行,便依着原定路线继续前行,翻过墙头,落在树冠上,观察起眼前这间院落的环境。

树冠很高,能够看清整间院落的概况,和外头几重院落不同的是,这间院落再无旁的出口,只有一个进口,巡逻偃甲也较外头少了很多,房屋倒是很集中,看起来应当是太医院的最深处了。

衣轻尘看着那名屠夫走进其中一间屋舍,并未立刻跟上去,因为侍卫很少这件事本身就太过奇怪,必须小心为上。其实他原以为树冠里也会掩着眼线,想要出其不意偷袭后占领高地,没想到进入树冠后却发现里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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