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三皇子,七皇子来了。”
东廷昤原是盘腿坐于罗汉床上,正打算摆上一盘棋自弈,听到宫人来禀,他连忙下地穿好鞋出门相迎。
“七弟怎的想起我来了?”
“久未与三哥对弈,特来解解馋。”东莛宇走进内室,一撩袍角坐下,便动手摆起棋来。
“我持黑方,三哥持红方,如何?”
“好。”
待内侍上了茶点,东廷昤便挥退众人,不多时,屋子里只听到棋落盘上的声音,偶尔传出几句闲谈。
“听闻父皇有意在秋猎上为三哥四哥物色皇子妃,三哥有何想法?”
“我一个病秧子,整日待在宫中,不过空有皇子头衔,哪轮得到我挑挑拣拣。”
“这是什么话,众所周知,三哥的文采在众皇子中是最好的,三哥性格又坚韧,温和,多少世家女都盼着当三皇子妃。”
“罢了罢了,且听父皇安排。”
东莛宇和东廷昤此时都手拿一枚棋子,次第有序的轻敲棋盘,东莛宇睨着窗上映出的那道身影,将话题扯开了。待那道身影消失,他以指沾茶水,在桌几上写下一个“工”字。
半个时辰后,东莛宇手持一车,将军。
“七弟的棋艺又精进了。”
“是三哥着急了,不小心漏出了破绽,如今时候到了,臣弟自然而然就赢了。”
最后,东莛宇伸出一指,将摞在旁边的棋子推倒,看了东廷昤一眼,起身离开。
当官都收到了相似的信条,上头列满了他们为官以来,或以权谋私,买官卖官,行贿受贿等等一系列罪行,时间,地点一一详细列出,这些人自以为行事严密,却不料竟被人调查得如此详细。若是将这信条呈给圣上,丢官是小,怕是连三族,九族也跟着遭殃。
待看到最后一行小字,“今日起暗中支持二皇子,如若不然,后果自负”。众人不觉松了一口气,二皇子乃嫡出,文韬武略,治国之才虽稍逊于四皇子,但到底谁更适合封储,还未可知。如今二皇子有所求,那必定不会曝光他们的罪行……
……
七天后,众人启程前往猎场。
“七弟,你这身行头不错啊,看样子是要在秋猎上一展风采?”
“二哥说笑了,臣弟只是图个乐子罢了。”
“图乐子啊?要不我们来玩点有趣的?”
“比方说?”
“就比谁先到猎场,先到的有彩头。”话音刚落,东廷晧一扬马鞭,狠狠抽在了东莛宇的马屁股上,那马儿受惊吃痛,便扬起马蹄窜了出去,东廷晧则在后面悠哉悠哉的策着马。
东莛宇紧抿嘴唇,暗暗用力抓紧缰绳,将其缠绕在手上,双腿夹紧马腹,微微俯身试图安抚这匹受惊的马,眼看着前方就是官员家眷的队伍,这马儿却一点要消停的意思都没有。不得已,东莛宇将绑在小腿处的匕首拔出,用力扎在马颈上,狠狠一划。前方队伍听到后面传来的骚乱声,停止前行,回身查看,正好看到东莛宇随着马儿侧翻被甩离马背。
“是七皇子!”一众侍卫赶紧上前搀扶,眼见着东莛宇身上满是血迹,分不清是马儿的还是他自己,他的双手都被缰绳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面上也有擦伤,好在他刚才及时调整姿势,不至于伤筋动骨,可现在这样子也着实狼狈。这还没到猎场,七皇子就受了伤,皇上若怪罪下来,他们不想担也得担着。
“七弟,纵使你想赢得彩头,也不该如此拼命啊,这下反倒伤了自己,得不偿失啊。”
东廷晧坐在马背上,一脸关切的看着东莛宇。
“是臣弟莽撞了。二哥教训的是。”
原来是两位皇子赛马,七皇子为了彩头,一时不察惊了马,如此一来,侍卫们的罪责应该会轻些吧?
前方,景华帝听人来禀,脸色瞬间沉了一下。
“去,派个御医给他看看。丢人现眼的东西!”
“七弟,你这也太不顾忌自己的安危了!” 因手受伤不好骑马,东莛宇便坐进了东廷昤的马车,他们的随行用品都由专人送往猎场的行宫,他看着自己一身狼藉,忍不住自嘲,也不知道四哥看到了要怎么责问他。
“不伤得重些,怎么找借口待在行宫。”毕竟他这趟,可不是为了打猎的。
到了行宫,东莛宇刚被内侍搀下马车,一抬眼,就看到东廷昀正皱着眉头盯着他,那张往日总是稍显冷漠的脸,此刻隐隐带着怒气,却又在竭力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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