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吃过早饭，清和也没磨蹭，收拾东西也很利索。可到底是第一次离开桃娘，眼圈始终红彤彤的。夙漓在院子里负手而立，没等一会，清和就背着小包袱出来了。

桃娘借口收拾碗筷什么的，钻进厨房一时也没出来，只隐隐听见小声啜泣。

清和脚步一顿，走到厨房门口，低声道，“我这便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桃娘忙用衣袖擦了眼泪，抬头起身往门口这边走，朝着清和笑笑，“你去了学堂，就要认真读书，不要偷懒懈怠，也万万不要与其他人吵嘴。”

清和点点头，手攥着包袱的带子，无意识的握紧又松开。

桃娘轻轻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吧，天色晚了你就不能赶路了。”

清和被她轻推一把往后退了一步，一愣，又抬头看着桃娘，“我会找时间回来看你的。”

桃娘笑笑，手摆了摆，“快与先生去吧。”

夙漓上前几步，扶着清和的肩膀，“我这学堂可不吃人，你若挂念，我们随时回来。”

清和朝着桃娘轻轻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保重。”

桃娘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清和跟在夙漓身边越走越远，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啊，终究是落了下来。虽然不是亲生的孩儿，但这八年来，倒是比亲生的还舍不得。

……

夙漓见清和始终闷闷不乐，轻轻道，“若你不想去……”

“不，我想去。”清和道，“只是第一次离家这样远，心中有些惦念罢了。”

夙漓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远，等你再长大些，就会觉得一点也不远了。”

清和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觉得是在说他年纪小走的慢些。

在路上走了三四天，白天夙漓还是领着他优哉游哉的慢慢走，天色暗下来夙漓总能把他领到温暖又干净的山洞里。清和忍了这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先生，我们赶路……不着急吗？”

夙漓正将火生的旺旺的，听见他问，轻轻笑起来，“不着急啊。”

清和也不懂他什么打算，便也不再开口问。反正都收了做了学生，夙漓若反悔，他就躺在地上打滚。

清和早上醒来，总觉得洞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

正愣怔着，夙漓拿着水袋进来了，“醒了？起来漱口洗脸吧。”

清和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接过水袋，“谢谢先生。”

——哎呀，竟然比先生起的迟，还让先生给我打水……万一夙漓反悔了怎么办呢？

清和赶紧洗漱好，将包袱中干粮拿出来递给夙漓，“先生先用早饭吧，我去打些水留着路上喝。”

夙漓道，“不用，我的水袋是满的。”

清和讷讷的收回腿，乖乖坐下啃自己的干粮。

夙漓瞥他一眼，看着他略略不安的样子只想笑，又得表现出是一个严肃的先生，只能强制把弯起的嘴角向下。

清和看见夙漓吃完干粮嘴角紧紧的抿着，这脸色别提多不满了，就差写在脸上了。心里一慌，想着夙漓可别后悔了。三下五除二把剩余的干粮塞进嘴里，水都没往嘴里灌，干巴巴道，“先，先生走，走吧！”

干粮在嘴里都是渣渣，这一说话倒好，喷了夙漓一脸。

清和忙用手去擦夙漓脸上的干粮渣，还没碰到夙漓，夙漓就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开张嘴，“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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