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埃里克松·琼斯(1/2)
电视里正在播报早间新闻,播音员娴熟地念着新闻稿,传进埃里克松·琼斯耳中时却好像缺失了一部分意义。开着电视,对他来说不过是早餐时多一个让房间热闹的背景音而已。
听与不听没有什么两样。
大部分事情对于埃里克松来说都是这样的。他就像一个独居性的野生动物,除了必须的衣食住行,他很少需要娱乐,就算今天是周末,他也并没有任何聚会要参加,任何朋友要见。
因为一个人外出吃饭,进入某些餐馆选择食物种类与分量会很麻烦,或是与气氛不搭,他甚至学会了自己烹饪,并且做得还不错。
毕竟是多年的独身生活,这样的状态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就连工作时,他九成的时间都是一个人默默地面对成堆成山的古文物,不言不语地拼凑碎片五六个小时是常事。
虽然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
喝着温牛奶,吃着火候恰到好处的煎蛋,埃里克松冒出了平时偶尔会想起的那个念头。
“这样的生活,有点无聊啊。”
——
上一个念头还是这样的。
他还在进行着生活无聊之类转瞬即逝的感慨,但很快就会过上例行的假日生活,先是饭后的阅读休息,然后是健身的瑜伽柔软操,看看电视,安稳地睡个午觉,下午或许会去公园散步,做一些食物带去见见附近的野猫们。
埃里克松睁开眼。
他茫然无措地感受着四肢无法受控的本能恐惧感,不知发生了什么。
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脸朝下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过于黑暗,他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到电视机的播报声。
拼命回忆也只能想起来早餐快要吃完时,他忽然出现了极其剧烈的腹痛,好像五脏六腑都扭打在了一起。
那之后呢?那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是不是痛得昏过去,摔在地上了?
试着挣扎翻身,他感到身体极度沉重。埃里克松是个很注重身体健康的人,就算去年两个同事都在休假,紧急接到修复文物的工作时,他一天几乎都在工作,只睡四个小时,也没有这样不适过。
感觉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
……是不是做梦呢?
他试图伸长手脚让身体松弛下来。然而,很快就有一阵尖锐的刺痛扎进了腰部。
“哎哟!”
埃里克松忍不住惨叫着瘫在地上。
看来不是做梦,这疼痛也太过真实了。
在发愣的十几秒间,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渐渐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空间不是全黑,上方正有光线忽明忽暗地照下来。
一种莫名熟悉的橙色暗淡光线。
“蜡烛?”
埃里克松忽然看清了,眼前是淡淡地反射着亮光的木地板。
这似乎和自己的房子,那个盖着廉价化纤地毯的瓷砖地面小客厅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就算是抬头的动作,埃里克松也感到脖子剧痛。自己是从哪里跌倒的时候扭伤了吗?全身酸痛得没法正常活动。
幸好身边就有一张翻倒在地的木椅子。顾不上看那椅子到底什么模样,埃里克松把它当成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身边是一张桌子,刚刚光线就是从那上面照下来的。这桌子是一整块木板打磨成的圆形桌面,交叉式的支架,工艺考究,至少他的房间里可没有这样的家具。
“这里到底——”
埃里克松的自言自语,在看到一个人之后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就在桌子的另一端,面朝下,以相当不妙的姿势趴在桌上。
这景象让他终于从昏迷的混沌中清醒,理解到自己现在正在一个陌生的空间,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从早餐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和记忆,难道是和谁一起被劫持了吗?还是说,这个人就是对我下手的元凶呢?
一瞬间脑海内翻滚出大量的猜测,埃里克松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那人坐起身。但半分钟过去,对面的人并没有坐直看向他的意思,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不,不行。
不能这样慌乱。毕竟现在还没有切实的威胁,也没有人用刀顶着自己的脖子。必须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行。
这么给自己安慰,他回头仔细地看看四周。
原来这房间并不是全黑的。不像囚禁人用的地方,因为他还能看到不远处就是半敞开的窗户,甚至可以看到窗外的星空。
由于有月光透进来,所以勉强可以从屋内的家具轮廓分辨出远端的那侧有床。柜子,桌椅,常见的家具大致都有,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
……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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