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小寻,把果盘给包一上去。”林余站在点菜间,对大厅边上正在打苍蝇的肖寻说,“五点半人就要来了。”
“好的。”肖寻找准时机拍死了那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再反手一拨,麻利地把死苍蝇推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我洗个手就来。”
林余点点头,又对身后坐在小板凳上刷某音的庞海说,“别玩了,去,把鱼缸里那条包头鱼杀了,先准备起来。”
庞海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嘴上还嘀嘀咕咕的:“这不还早着嘛……人都没个影的,再让我刷一会儿——”
“庞海,”林余把钱国香洗完的葱拿到案头上,语气平淡地问道,“皮又痒了?”
庞海后腰一凉,想起了某个寒冷的晚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惨案。他默默地收起手机,起身,同手同脚地去洗完间拿了渔网,向鱼缸走去。
看着庞海僵直的背影,林余笑着摇了摇头。庞海这个人吧,说白了就是一只纸老虎,表面上死皮赖脸的挺难缠,其实稍稍一吓就认怂。
“软骨头。”林余他爸林华这么评价过庞海。
其实林华挺不乐意自己儿子交了这么一个朋友的,毕竟做做吃吃的人家还是少和这种浪荡子扯上关系比较好。但店里生意那么忙,林华也管不住林余的方方面面,加上他生病的时候庞海也没少帮林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林余则觉得他爸老是瞎操心。庞海这个人他清楚得很,被惯坏的二世祖,大聪明没有小聪明一堆。上头三个姐姐,家里还赶上拆迁,的确有本钱出去浪。林余从小就知道一个理,没必要去老是羡慕别人有什么,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仔细想想晚上吃什么。
林余切完葱花,接着切蒜泥。中途外头稀稀拉拉的来了两三桌客人,点的都是些家常菜,烧起来也没有特别麻烦。
“阿余!”林余刚给锅里的豆腐烧肉勾了个芡,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景岁的声音,“生意还好的吧?”
“拖景岁哥的福,还过得去。”林余把装着豆腐烧肉的锅换到另一个熄着的炉子上,转身笑着回道,“都准备好了,马上就给你们上菜……”
林余愣住了,他看见了景岁身后的应衡年。
坏了,他想。昨天晚上太乱,他只想着郑语嫣的事,把应衡年给忘了。
连电话号码都没问一个。
当然,开店多年的林余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接上前言,道:“应老……先生也来了啊,昨天晚上给小孩闹傻了都没要个电话什么。真的要谢谢你帮忙,这样,这顿饭你和景岁哥一起,那我请了;下次你再带朋友单独来,我再请你一次。”
“别别别。”景岁连忙打断林余的请客计划,道,“阿年你别这样,你不知道,阿年现在是大款了,随便吃那种。你真要谢谢我,今天晚上菜就烧得贵一点,帐应大款来结哈,我们一起狠狠宰他一顿。”
“诶景岁哥你这是什么话……”
“就这么定了啊,不然下次我不来了。呐,阿年我们先出去,阿余还要做生意……”景岁推着应衡年出了后厨,转头对林余说,“你忙你的,别出来了,你灶上还有菜呢!”
“景岁哥等下,让应先生给我留个电话……”
“吃完就留。”景岁道,“你快点烧菜哈!”
“你刚刚怎么不说话?”进了包厢,景岁问应衡年,“嫌林余昨天晚上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没有。”应衡年马上否认了,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确,他和林余加上今天一共也就见了三面,每次林余给他的感觉都都不一样。
特别是今天,应衡年觉得处在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之中的林余有种别样的吸引力,让他移不开眼。
想到这儿,应衡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是有病吧?
“和也一天能做几桌?”应衡年晃了晃脑袋,问道,“生意好吗?”
“老馆子了,算上他爸,这店得有二十多年了”景岁随口答道,“几桌我就不知道了,客源肯定不缺——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就是好奇。”应衡年没来由的有点心虚,假装淡定继续问道“那他爸呢?刚刚进厨房也没看见。”
“几年前就没了。”景岁喝了口茶,道,“好像是癌症。”
“这样啊。”应衡年点点头,若有所思。
景岁看着晃着茶杯出神的应衡年,突然想通了什么。
“阿年。”景岁放下茶杯,认真的对应衡年说,“林余是个老实孩子,你……要想清楚。”
“你想多了,嫂子。”
林余总觉得这是一个诡异的魔咒,但凡店里来了熟人,那天的生意就会特别好。景岁和应衡年一走,就进好几张菜单。负责配菜的庞海已经前前后后的走出了残影,洗碗的钱国香也进来打荷了。林余一个人照顾三个炉子,不禁开始庆幸之前已经把包一的菜配好了。
至少\t应衡年的菜不会迟,林余把炸完的河虾捞出来,倒进茄子,烧完得八点了吧,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不在。
“包二的炒三丝!小寻上菜!记得和客人说一声菜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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