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2）

“凯撒？”

顾长书慢慢坐起身来询问。

零表情阴沉地点头。

“圣殿的首领要单独见我。”

顾长书原本整理衣服的手一瞬间停滞了，又向零确认了一遍：“首领？”

他曾经在维多利亚的口中多次听到这个人。

据说首领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哨兵，将原本奄奄一息的圣殿从将要消亡的境地拽出来，发展成了今天的模样。

说到底，现在的圣殿是什么样子，顾长书至今还不知道，维多利亚看似给他透露了很多关键信息，但是他和零始终无法将这些信息完全拼凑成整个圣殿组织的全貌。

“维多利亚是故意这样说的？”

顾长书曾经这样问零。

“不是，恐怕整个组织都受到过训练。”零这样回答，“这才是这个组织最恐怖的地方。”

“首领为什么要见你？”

“不知道。”

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了一张毛巾坐在顾长书面前的地板上，“帮我擦头发。”

顾长书把手指插在零的头发中，感受着半湿半干的头发间透来热气，随意将零的头发揉乱，然后接过毛巾慢慢擦起来。

“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顾长书感觉到零的头在自己的手掌下左右晃动。

完全处在劣势地位……

对于对方一无所知，可是圣殿却仿佛对他们了如指掌。

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并不急促，可是从声响中就可以感觉到敲门人的力量。

顾长书用手指把零的头发梳好。

零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快速穿好了衣服，“来了。”

“你自己小心。”零出门前特意小声叮嘱道。

顾长书点点头，看着零和凯撒踏着同样的步子渐渐走远，直到背影消失，直到脚步声也消散不闻。

零跟着凯撒一直走到了电梯，两人极有默契地分据电梯两侧，四目相对。

“不说些什么吗？”零率先开口，希望能从凯撒的表现中得到一些情报。

凯撒蓝色的眼睛有如洗过的碧空，冷冷地反照出零的模样，“没有。”

“……”

沉默在两人中慢慢散开。

其实零也不擅长应对凯撒。

从小到大，他们之间都是敌对的关系。只有在一起上课的时候才算相对和平，其余时间他们都不得不为了活命而相互争斗。

不仅仅是在每一次的成绩比拼中，还要在非常有限的和工作人员相处的时间里争取他们的好感。

为了活命的争斗是世间最残忍最不择手段的争斗。

顾桐曾经说过一个很生动的比喻。

他说古地球时期的华国有一种传说，据说那些豢养毒物的魔法师会选择若干种剧毒的生物放在一个封闭的容器中，让它们相互撕咬，最后活下来的就是最强的毒物，被叫做“蛊”。

在伊万诺夫的眼里面，他们这些人造出来的“零”，是否也是渺小卑微的虫子，在海后星上相互厮杀呢？

这样想着，电梯很快到了地面。

凯撒沉默着大步向前，带着零径直走出了大门。

自从被带到这里之后，零和顾长书一直被软禁在研究所，能见到的也就是研究所围成四边形的四座楼房和中间的小小庭院。

而且四座楼房中，只有目前居住着的一栋对零他们部分开放。

零辗转在海后星和开普勒两大实验基地生活了许多年，按照他的经验来看，圣殿组织的实验基地一定占地广大，戒备森严，为了更好的防御外敌，还会将重要的建筑隐藏在地下。

但是这里不是这样。

凯撒直接带着他走出了大门。

楼房的门外是一个宽敞的停机坪，画着规规整整的停机位，但是并没有机甲和战舰停留。

他们一边穿过停机坪，零一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停机坪的四周被围了起来，但是并不是完全封闭的，零可以从围墙上方看到天空中穿梭的舰艇，那并不是军用机型，都是小巧的民用舰艇，上面用各种各样的涂层刷出了个性化的图案，零看得出来大概是什么图案，但是很少接触流行文化的他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在画什么。

空气中传来舰艇穿梭的声音、喇叭声、断断续续的人声，都一起进入耳帘。

外面是生活区吗？

零有些震惊，继续前进，走到了停机坪的岗哨。

凯撒拿出证件开始办理手续。

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

那是一条宽敞的马路，上方穿梭着飞速的舰艇，路上不时走过三五的人群。有结伴而行的少年少女，也有提着装满东西的篮子慢悠悠走着的中年人。

研究所对面全部是小小的店铺，大多是买吃的，也有几家水果店和礼品店。

人虽然不多，但是看着就让人有一种——啊，这就是生活的感觉。

零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他从来没有单纯地观察过一条充满人和生活味道的街道。

他站在原地，用力寻找着空气中食物的香气。

反正他也没怎么吃过正经的食物，不是吃军粮就是压缩餐营养剂，不能分辨这些味道，只是单纯地沉浸在温暖的香气之中。

凯撒办完手续，看着零在原地呆怔着吸气的样子，脸上满是嗤笑的神情，“你还真是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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