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畔月别,生死劫(1/2)
皓月当空,天上几缕星光印下,当真是月明星稀之像。
畔月江头,一片凄清之景,缕缕寒风携着月光吹在一片安宁的江面上,泛起点点涟漪,这像极了一位平静的老人吸了一口寒烟后的颤抖,一道道水纹无序似有序,透着寒意许许,似是在弹一曲离殇!
寒风凛冽的吹着,江面一片波光粼粼,江边一席芦苇飒飒。
水中倒映着月影,若极目远望,月的轮廓大致清晰可见。几颗芦苇三三两两的映在水中,仿若一剑,亦长亦短,亦锐亦钝,似悲愤,似胆怯,似勇敢,忽的,风大了许多,还未觉寒冷加之于身,便见江面一片恍惚,江中之月,竟已变的时圆时缺了,似乎真是这芦苇,将天上之月扰的不清静了!
“踏踏,踏踏!踏踏……”几度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是与这一片宁静格格不入。又像是极力应和这片宁静,倒也可爱,倒也可笑。江上,寒风似是不甘这马蹄声的出现,却又是大了几分力度;江中,流水似是不甘这寒风暴扈,却又是多了几分徜徉;江边,芦苇似是不甘这一切的嘈杂,却又是多了几分舞姿!
马蹄声愈来愈盛,尘土不知飞扬多少?寒风里流荡着的满是尘土被踏过的气息,在这片广阔天地,伴着江流砥过石川的清脆;寒风吹过芦苇的哀叹;马蹄踏过尘土的决绝,一曲“畔月别”悠悠响起:
畔月别过不宜别,幽草江边几度蝶。
何处几许江花谢,一袭江上寒风冽。
马蹄踏踏催人斜,芦苇飒飒舞离别。
生焉有之几度别,别时亦有几许劫!
不知何时传来一声尖锐的语调:“你这四个贼子,休要再逃,纵然今日你再高修为,也是无济于事。”
“踏!”语毕,伴随着最后一声马蹄停止,寒风骤然停了,瞬时间,一片寂静,静的骇人,就像是疾风骤雨之前的平静罢了!
伴着月光,畔月江边已是多了四道身影,一人一骑煞是豪迈,最左边一人手中空无一物,却是生的一双修长的手,眼中挂着阴柔,但并不是那种让人厌烦的神态,应该说是一种谋算天下的睿智,向右望来,一双亮面银刀就这样置着,他的主人面相粗犷,眼中充斥着豪情,再向右,此人一脸笑意,眼里面画着一抹玩世不恭,最主要的是其背后的一柄长脸,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剑光,肃穆至极,与其一脸笑意截然不同,最后一人,手中同样没有武器,双手也是修长,脸上刻画的乃是眉星剑目,眼中发出凌厉的光芒。
距畔月江几十丈左右的地方,一袭黑衣蒙面,亦是一人一骑,整齐划一,在月光下竟看到些许容颜,可见其谨慎之极。
“哼,一群乌合之众,莫非是不想活了?若非我兄弟四人受伤,尔等现在还能谈笑风声?”粗犷之人声音甚是洪亮,大刀挥起,用无可睥睨的刀势惊起一线尘土,当真如丝线一般,在空中飘了许久,才落入尘埃,由此可见,其心之细,远不能以外貌定夺。
其余三人皆是沉默着,任凭江上寒风拂起衣袖。
“大哥,二哥,四弟,你们倒是表个态啊,咱们纵然是死,也要战死啊!”手中银刀又是隔空挥舞。
“哎,三弟啊,莫要嗔怪了,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了,咱们四人之伤已经伤及根本,今日就算逃过此劫,也是活不了多少时日了,还不如少些杀生之念。”四人之中居最右一人摇头哑笑道,但眼中凌厉却如何也是挥之不去。
“大哥,这,这这……哎!”大刀又是一挥,尘土一片飞扬。
“不愧为四圣之首啊,这等度量,我敬你,你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黑衣人中似是领头一般的人,声音似是伪的更加妖异,当真是聒噪至极。
“如此,我们兄弟四人命局已定,只不过,在临死之前,可否让我们死的明白些。”四圣之首被称作大哥的那人抬起脸,看着远方江上的一片朦胧月雾,眼中满是畅然,似乎心中已有定夺。
“大哥说的对,死,已成定局,不知可否揭下尔等的面纱,让吾四人,死的快意明了些。”背负长剑之人收起一脸的玩世不恭,变得严肃起来,一双似剑的锋芒自眼中射出,望着一袭黑衣人,渐渐的,那一抹剑意也变得柔和了,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哈哈……”那黑衣人的声音愈发的妖异,似是故意为之,笑罢摆手道:“也好,今日你四人,必死无疑,这面纱揭下来又有何妨!”
只见他慢慢的掀起脸上的黑纱,一点一点,似乎是为了保持神秘,又像是娇羞的少女一般胆怯,说不出的怪异涌上心头。
终于,黑纱缓慢的揭出双眼,四人之中居最左那人冷哼一声,眼睛如蛇信一般扫过,双手抓扶着空气,在其掌间拂过之处,空间都濒临破碎,一条条空间裂痕在指尖龟裂开来,指尖闪烁着妖异的黑光。
“老四,切莫动手,咱们的敌人不止这个,在等些时辰,若现在动手,咱们四人精心筹划的事情可就偏离预算了。”四人之中居最右一人,通过灵识传音道。
终于,面纱飘落,寒风卷着一缕黑纱,在江上飞舞着,似眷恋,似不舍,似雀跃。
“是你!”畔月江边四人,同时张大嘴巴,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哈哈,没想到吧,你四人辛苦打下的根基,却被我挖了个空。”声音正常了许多,但黑纱揭去的这副容颜还是妖艳的让人不忍直视。
“不愧是阴面智囊,这等算计当真了得,亏我兄弟四人如此信任于你,却没成想,祸起萧墙,祝我们兄弟四人成事的人是你,讳莫如深的也是你,如今,倒打一耙的也是你,你,你这是为何?”背剑之人,亦是四人中的老二,眉头紧锁,片刻后,一声叹息,似是怅然,似是无奈,似是决绝!
“呵,我被人叫做阴面智囊,智是一面,但阴面却并不仅仅是因为我的性格阴柔,我助你们,只是一时兴起,略施小计,如今,兴趣全无,自然要将你们打散,哼!我这一生注定要不断的算计别人,只要不把自己算进去,那么,我就是赢家。”说完皮笑肉不笑的抽了两下嘴角,阴翳的眼神望着远方一片朦胧。
“既然如此,你身后应该就是影堂的人了。”
“自然是。”阴面智囊挥了挥手,几百黑纱兀自随着寒风飘起,畔月江上,久久不能飘过,似无奈,似绝望,似诀别。
“大哥!这些兄弟们?”老三吼道。
“他们,亦是被逼的啊,亲情至性,孰能不从,不从便是泯灭人性。”四人之首的大哥眼中一片温柔。
寒风又大了许多,畔月江边四人,背影萧瑟,却宛若天神一般屹立不倒,四人对面,一袭黑衣人,本应都揭去了黑纱,却仍有一人没揭,站在阴面智囊的右上方。
“哼,对面那个什么阴人,鸟人,为何还不让你右手边这人揭黑纱,难不成我们与影堂的兄弟们见一面都不成吗?”老三将大刀倒置,一下插入土中,仔细看的话,已是半丈有余。
“呵呵,影堂?呸!”黑纱之下的那人碎了一口唾沫,“你四人还不配让我揭!”
“二弟,灵纹图界之术,你最擅长,速速辩一下这黑纱之下的出处所在!”大哥依旧淡然,无一丝讶异,灵识却早已活络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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