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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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大学霸的肩膀。

他扭过来,还拿着根笔,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哪道题?”

我:“呃,不是问你题。”

他:“噢,你说。”

我:“你知不知道,就是,假设啊,有那种喜欢疼痛的病情?这种病情有个学术名,叫什么偏爱疼痛综合征的?”

他停顿两三秒。

我:“……你静止了?”

他:“我没听过。”

我:“噢,没听过就算啦……我之前听你同桌说你以后想当医生,所以我随便问问。”

他:“不是随便问问吧,你喜欢疼痛?还是你身边有人这样?”

我神定自若:“我有个表弟是这样的,他总是喜欢伤害自己,但是平时我们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他:“你可以带他去精神科看看,或者神经内科。”

我犹豫了会儿:“不是,我觉得没有这么严重的地步,而且这个要是被人知道的话……”

他反问我:“你觉得去检查病情是很丢人的事情吗?”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其实就是太偏心他了而已,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不会带有歧视的目光去看他们,但是如果发生在他身上,我很担心别人会……”

他:“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有些精神上的病情都可以靠吃药痊愈的。”

想了想,他继续说:“比如你经常感觉焦躁,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觉得只要调整心态就可以恢复,但其实你的神经已经有了病情,你是没办法自己就完全调整好的。这个时候你需要借助药来帮自己。”

我愣了会儿,余光瞥到白言回来了,于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下次再聊,要上课了。”

大学霸又看了我会儿,点点头,转过身去。

跑马的接水回来,问大学霸:“你俩聊啥了,神神秘秘的。”

我一个紧张,连忙抓住大学霸的衣服:“秘密啊,保密。”

他抬起手示意我知道了。

跑马的好奇心无比大:“什么呀,啥呀,说说。”

大学霸摇摇头:“做你的作业去。”

我松口气,这时候才发现白言在看我。

他面色不善:“说什么了。”

我第一反应倒不是做贼心虚,而是莫名雀跃:“你别是吃醋了吧。”

他愣了下,皱着眉说:“不是。”

我有些失落,嘴上还在逞强:“肯定是,你诚实点。”

他摇摇头,把头撇了过去:“说了不是了。”

我又看了他一会儿,再次涌上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好像每次我对他的判断都是失误的,我真是搞不懂他。

时好时坏。

下课的时候,他忽然拿水瓶碰了碰我的水瓶,我看他,他又扬起下巴指了指我的水瓶,意思是要不要帮我接水。

就这一下,一节课的抑郁又都烟消云散了。

我叹口气,对他是真的没脾气。

我把水卡递给他,努力面色如常地说:“那我请客。”

他将两个水瓶攥手里,另只手接过我的水卡起身:“算的真清楚。”

应该只是字面意思,我真的不想再解读了。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白言放在桌上的圆规。

高中数学其实并不怎么用圆规,但是他也不是为了数学课用的,几乎每节课他都会摆在桌上。

这的确是他的小玩具。

白言背对着我站在饮水机接水的队伍后面,前面的人都是有说有笑,只有他,看上去那么孤独,却也那么让人喜欢。

我抱着头倒在桌上。

他回来了,坐下来,我看着他,我准备和他谈谈。

不能在这儿谈。

我开门见山问他:“这周末你有没有空?”

他大概想看看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决定自己是不是有空,于是他问我:“干嘛?”

眼里都是提防。

他时不时的这种劲儿让人特别心疼又难过。

我叹口气:“不干嘛。”

我也搞得心猿意马起来:“干点什么都行,我跟你说点事儿。”

他把水瓶放我桌上,攥着我的水卡看了会儿:“现在不能说?”

那就不说了。

几乎要脱口而出。

我很没出息地憋着气说道:“不行,到时候就咱俩说。”

他又露出来那种像是讽刺的表情:“又是秘密?”

还指着我和他前桌那事儿。

我真是搞不懂他了:“不是!”

烦死了,我揉了揉头发:“总之在这儿不好说,去外面说吧到时候,顺便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哎呀,我说什么呢:“什么的……就,随便干点什么都行。”

他的态度朦胧两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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