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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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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这种事情,做过一次之后,下一次莫名其妙的就会熟练起来。

赵陆吾咬着徐鲸两片薄薄的嘴唇,突然想到这有可能还不是这家伙的真皮,突然更生气了。他用舌头用力地舔舐徐鲸的唇缝,徐鲸可能被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躲,温顺地张开了嘴唇。

这样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一只含着柔软贝肉的蚌对着猎人张开了壳。

猎人侵入了进去。

其实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很难想象他们两个在前一天还在玩着猫鼠的游戏。赵陆吾一边用舌尖蛮不讲理的去勾缠徐鲸的舌头,一边迷迷糊糊的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谁知道呢。

大抵这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一样的不讲道理吧。

赵陆吾放开徐鲸,他的嘴唇因为摩擦已经变得通红。他看见徐鲸微微喘着气,眼睛还是那么亮,亮得好像你对他做什么他都会全盘接受似的。

“徐鲸,你走吧。”赵陆吾轻轻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徐鲸的,低声说,“走远一点,不要再呆在国内了。”

徐鲸看着他,他看着赵陆吾的时候总是直勾勾的,仿佛总也看不够一样。徐鲸揉了两下自己的脸,揉下一张仿真皮来:“你不抓我了吗,我有可能会继续杀人的。”

赵陆吾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之外,隐约有警笛声响起,安全局的外援马上就要到了,要是徐鲸还在这里,就算想让他走也走不了了。他揉了揉徐鲸的寸头,不软,扎手:“除了夹竹桃之外还有人要你死,徐鲸。安全局里我没法保护你,你走吧。”

喧闹熙攘的舞池里,唯有他俩在的这一个角落里,寂静的令人窒息。

徐鲸长久而沉默地看着赵陆吾,一直等到人群外围已经发生了小小的骚动。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塞进了赵陆吾的手心里。

“我走了。”

瘦削的身影游鱼一般的灵活。赵陆吾待在原地,静静看着徐鲸钻进沙丁鱼群般的舞池,消失不见了。

门口潮水般涌进来一帮穿着制服的警察,都配着枪,身上带着锋利的煞气。有人厉声怒吼了一句:“警察!全都抱头蹲下!”

尖叫声滔天巨浪般响起,又很快被镇压。狼奔冢突四散奔逃的人们无法逃离,只好乖乖地就地抱头蹲下。

混乱里,灯光下。

赵陆吾缓缓抬起手,张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

掌心里,是一块已经过期的水蜜桃味水果硬糖。

江南人家一共有六层,囊括了酒吧、KTV、迪厅、宾馆等诸多功能,顺着消防通道往上走,撬开连通天台那扇门上的大锁,就可以顺着天台跳到旁边的网吧房顶上,这个房顶尽头是一家电玩城,混在人群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

大约警察们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天台附近一个布控都没有。

徐鲸不紧不慢地拆掉了自己脸上的仿真皮,戴着这玩意一晚上,他觉得自己再不出来呼吸一下都要闷死了。他从天台角落里翻出来一包提前藏好的衣服,鸭舌帽一扣,棒球服一裹,再把皮鞋换成高帮板鞋,他就从侍应生变成了一个新潮大学生。

徐鲸畅通无阻地从电玩人民中间挤过去,坐电梯到了楼下。出了这栋楼门口,右手边闪烁着蓝红交错的警灯,警察们紧张地盯着包围圈中间,没有一个有多余的心力往后面看一眼。

徐鲸压低了帽檐,往左边走去。

左手边没走几步是一条窄窄的暗巷,顺着巷子出去,就是另外一条街。只要到了那里,徐鲸就算是彻底逃出生天了。

他慢慢走了进去。

这是两栋大楼之间的夹缝,窄得连辆小汽车都开不进来。没有路灯,墙根上放了两个垃圾桶,已经堆满了,地上随便丢着几个黑色的垃圾袋,还淌着污水。

徐鲸小心地绕过垃圾桶,但鞋底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一些奇怪的液体。他皱了皱眉,没有办法,污水到处都是,这里又黑,实在是没法完全避开。

“徐鲸。”

有人在背后叫他。

徐鲸缓缓回过头,巷子口站了个高挑的女性身影,她披着长发,脸孔背着光,看不清,但不用想徐鲸也知道她一定精心化了妆,说不定口红用的还是迪奥呢。

徐鲸看了看巷子的另一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上班族常用的牛皮公文包。徐鲸知道那个包里不是公文资料,而是一把已经打开保险的手枪。

“垂云,北冥。”徐鲸说。

这其实是非常奇妙而且荒诞的一幕。不久前这两个人还配合着把他从押往监狱的武装车里救出来,时间不过是往前轻轻随意跨了一步,局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徐鲸,你不该惹上夹竹桃的。”垂云叹了口气,“先生本来真的打算是要放过你,但你让他失望了。”

徐鲸没说话。

在现在的大都市里,很难再看到几十年前那样澄澈璀璨的星空了。徐鲸仰着头,他的下巴尖尖的,下颌骨几乎能戳破皮肤刺出来似的。垂云听见他问:“庄想怎么处理我?”

处理,真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词。

垂云回答:“杀了你。”

够简短,也足够有力。

死亡,在这些人的嘴里是多么的轻飘飘啊,徐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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