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索（1/2）

【第三卷·塔之心】

中国首都，北京。

红太阳幼儿园里，穿着粉色裙子的徐昭扎着小辫儿，背着书包，从大门里走出来。

“希希，今天是谁来接你呀？”幼儿园老师牵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是爷爷还是奶奶？”

“都不是！”徐昭仰起头，“今天是我爸爸来接我！”

“诶？”老师吃了一惊，“是爸爸来接希希啊？那爸爸在哪呢，希希看到了吗？”

徐昭踮起脚，目光在幼儿园外面停着的车群中来回搜索，终于锁定在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身上。那车本来就够霸气，旁边还靠了个个高腿长颜正的大帅哥，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要不是脸色实在不大好，肯定会有人上去搭讪。

徐昭很开心地朝大帅哥招手：“爸爸！我在这！”

那位帅哥挂了电话，左右看了看，穿过车流走过来。他一只手牵过徐昭，跟老师打招呼：“老师好，我是希希的爸爸，我叫赵陆吾。”

老师跟他礼貌性地握了个手，虽然有点疑惑徐昭的爸爸怎么会姓赵，但没有表达出来：“赵先生您好，我平时经常听到希希提起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我的工作有点忙。”赵陆吾笑了笑，“希希在学校里麻烦您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老师连忙摆手，“希希可听话了。”

“那就好，”赵陆吾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那我先走了，老师您先忙吧。”

他牵着徐昭回了路虎，把她抱上后座：“希希坐好。”

希希就坐在座位上，晃悠着两条细细的腿，看着她爸绕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细声细气地问：“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

赵陆吾说：“送你去奶奶家。你在奶奶家住两天，等到周日我再来接你。”

“我不！”听到这话徐昭立马急了，扒拉住前座的椅背，探出一个脑袋去撞她爹，“我不要再住在奶奶家了！明明说好了这周末爸爸陪我玩的，我想跟爸爸在一起，爸爸为什么不带我一起玩！”

赵陆吾十分随便地在她脑袋上呼噜两下：“爸爸临时有事，希希乖一点，跟爷爷奶奶玩不好么？”

徐昭顶着一头乱毛，跟她爹磨叽：“我不，我就想跟爸爸在一起，班上的同学都说只有有爸爸妈妈才是幸福的小朋友，我不仅没有妈妈，现在连爸爸都不要了！希希是最惨的小朋友了！”

说着徐昭就开始呜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从指缝里瞄她爹，看见赵陆吾有转过头来的趋势就嚎得更大声了：“徐昭真的好可怜呀，没有妈妈，爸爸也不要了！”

赵陆吾让她哭得脑门上青筋直跳。他停下车，拎着徐昭从后座上提溜到前面来，放自己面前：“别哭了，爸爸之前怎么告诉你的？”

徐昭悄悄张开手指：“……我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有两个爸爸，还有一个爸爸找不到了，爸爸要去找那个爸爸。”

爸爸来爸爸去，也不知道把孩子绕晕没。

“对，”赵陆吾揉揉她的小辫子，“现在爸爸要去找另外一个爸爸了，你不想让爸爸出去吗？”

徐昭想了想，满心不情愿地回答：“想……”

“那就对了，”赵陆吾又把他闺女提溜到后座上，“坐好了，爸爸送你去奶奶家。”

赵陆吾把徐昭送到了北京平安里十九号楼，是常槿下来接的徐昭。她一手牵着小姑娘，一手提着徐昭的小书包，看着赵陆吾没有任何上楼的意思，上了车：“你又要去找那个小徐了？”

赵陆吾没关车门，看着他妈：“老黑来消息了，这次应该是真的，我必须得去看看。”

常槿叹了口气：“都四年了。”

她低头看看手里牵着的徐昭。小姑娘已经到了能敏感察觉到大人情绪的年纪，她眼巴巴地看着她爹，里面的渴望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她不敢说，因为爸爸会不高兴。

“希希多恋你你也看到了，本来就是说好了这周你陪她的，你倒好，又送我这来了！你就非得一次一次地，扔下你闺女去找那个徐鲸吗？”常槿终于发了狠，“四年时间你干点什么不行！你看看你自己，正事不干，安全局的职你也辞了，听见点风吹草动地就窜出去，天南海北地跑。你知道希希在家哭了多少回吗？要我说那个徐鲸这么长时间不见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傻了，说不定尸体都烂成一把骨头了！”

赵陆吾没说话。

常槿刚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就见赵陆吾丢下一句“以后别这么说了妈”，然后咣一声把车门甩上绝尘而去了。

常槿：“……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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