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面具后的忧伤（1/2）

谷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喜欢睡觉，好像睡着了，梦里的世界就能代替现实生活里的世界。可是现在她连这种自我麻痹都做不到了。

她睡不着，眼睛一直闭着，心思却一直游走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里。她甚至尝试着默念高中时的课文，没想到会时越来越清醒了。

室友们已经很贴心地放轻了所有的声音，可为什么他们的轻声细语、小心地走动、甚至喝水的声音都比平时放大了十倍？

等到终于都安静了，谷雨披了件羽绒服，静悄悄地去了阳台。今天下过雨，天是阴的，因此晚上看不见月亮。她想起昨天差不多的时间，那里却是大雪纷飞，那个对着雪夜许下的心愿，没想到这么快就破灭了。

想笑，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这么晚不睡觉吓唬谁呢？”

冷不丁谷雨被吓了一大跳，看到大凌披头散发跟她一样，笑了：“你也是出来赏月的？”

“别笑了，干巴巴的，难听死了。”

谷雨：“……，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怼我是吗？”

“你也知道大半夜了啊！”

“白天睡太多了，现在睡不着了。”

“骗谁呢！”大凌搭在她身上，低语：“你不知道吗，你白天睡觉的时候经常是睁着眼睛的。”

“啊？”

看谷雨傻楞了的表情，不禁笑出声：“骗你的！”想到宿舍里的那几位还在睡着，赶紧又放低了声音：“心里有事的时候，怎么可能真的能睡着呢！”

谷雨没说话，因为无法反驳。

好在黑夜掩饰能够掩饰脸上的悲伤，她像往常那样笑着说：“没什么。”

大凌看了她一眼，自动忽略这句话。“说实话，其实我很羡慕你，因为你的欲望很少，你活得比我们都轻松。但现在你开始有你想要的东西了，也开始有了烦恼，也会难过。小雨，人就是这样慢慢长大的。”

深夜里只有一个女孩子的叹气和娓娓道来。谷雨说：“你是想安慰我吗？”

“我大概是想安慰自己吧！我和胡斌分手了。”

这个信息太突然了，谷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他们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熬过了早恋，熬过了家长和老师的“棒打鸳鸯”，没想到却败给了异地恋。

“为什么？”谷雨不懂，曾经山盟海誓的两个人怎么那么轻易就放手了？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在极力忍着，但是声音里的哽咽骗不了人。可是，谷雨不会安慰人，许多冠冕堂皇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也许，她现在也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只要有个人安安静静陪着她，听她说说话就好了。

但她沉默了很久，大概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好像没那么难过了，才又开口：“有时候觉得每个人活着都挺不容易的，要去争要去抢，要能够生存，还要学会爱，以及爱过之后的放手，是不是听着就挺累的？”

“是挺累的。以前我觉得只要我考上大学了，离开了家，自由自在，就不会有烦恼了。可是啊，每个年龄段都要经历不同的事情。”想起《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小女孩里昂，人生总是这么痛苦，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里昂说，总是如此。

叹一口气，两个人靠在栏杆处都不说话。冬天的夜晚确实有点冷。过了一会儿谷雨说：“进去吧，你穿得少，别感冒了。”

阳台不大，谷雨被挤在里面，而大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轻轻地说了一句：“熬过了冬天，就春暖花开了。”

她的性格向来都是积极上进，但今天晚上说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悲伤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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