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抓虫)（1/2）

住在上桥凉下铺的韩草媛向上探出头，眉眼弯弯笑得很可爱，她扒着栏杆递上一袋芒果干，用日语问上桥凉：“吃芒果干吗？”

这实在是让上桥凉意外，韩草媛的日语咬字还算标准，她立刻直起身子道谢，放在嘴里后，犹豫了一下，快速踩着梯子下床从行李箱里翻出一袋糖果递给韩草媛，韩草媛惊讶地睁大眼睛，伸手取了一颗放在嘴里，比了个大拇指。

“超好吃！”

上桥凉给安室灯里塞了一颗糖后，又扒着栏杆探头问在上铺听歌的宋柯。

“宋柯桑？”

举起那袋糖果，旁边挤着一个举着芒果干的韩草媛。

宋柯迟疑片刻，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一手伸进一个袋子分别取了一块，说出口是字正腔圆的一句“ありがとう（谢谢）”。

安室灯里一下子就笑了：“大家都会说日语啊。”

韩草媛连连摆手：“只会一点点。”她的食指和拇指像捻了一粒糖一样搓来搓去。

宋柯小口咬着芒果干，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保持沉默，摸了摸后脑勺，小声用日语说：“我也只会一点点。”

上桥凉对典型的韩团配置并不了解，日本并不流行rap，她原来所在的女团也不会专设rapper和dance line，日本来的练习生多是以vocal或是dance为目标。

“rap说得好很帅的，”韩草媛见她们对rap没概念，笑着打圆场，顺便cue了一直沉默听她们说话的宋柯，“宋柯姐姐就有女rapper的气场，自信又swag，是以rapper为目标吗？”

宋柯拍掉手上的芒果渣，摇头：“dancer。”

比起普通的交流更像是练习生之间的试探。

宋柯看了眼腕表，提醒她们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离灯最近的安室等上桥凉到上铺后关灯。

上桥凉不认床，但这一晚她睡得她并不好，第二天早起录制前上妆的化妆师对着她眼下的黑眼圈发愁。

七十六位练习生乌压压地挤满了一屋子，化妆师很难照顾到每一个练习生，很多女孩自己拿出气垫补妆，脂粉味飘满每个角落。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匆忙找到上桥凉，告诉她出场顺序有微调，原先坂本绘理将作为压轴评定，昨天进行了调整，让上桥凉和坂本绘理交换了出场次序。这对表演没有太大的影响，但突如其来的调整让上桥凉隐隐觉得不对劲，三桥小姐一早就回日本了，这下她连可以讨论的人都没有了。

宋柯在她之后上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显然昨晚也因紧张而失眠，两个人点头问好后，上桥凉起身给宋柯让位。

紧张的氛围也感染到上桥凉了，出场前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镜头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顶着镁光灯和已经上场的其他练习生夸张的惊呼声，上桥凉和同伴走到舞台中央，一齐鞠躬问好。

场上的空位不多了，上桥凉稍微观察了一下，在右侧倒数第二排落座，她一偏头就看到已经在左侧下首落座的坂本绘理，后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碍于镜头很浅地对她笑了一下。

等级评定由韩国和中国选手开始，屏幕上飞快闪过的公司名，根据底下练习生的惊呼声可以判断其有名程度，但这一切对上桥凉都极其陌生，一一记住每个人的名字都十分费力，评委似乎都是K-pop圈的大名，上桥凉努力地跟上表演和翻译的脚步。

练习生中有不少令人惊艳的选手，高音唱得又实又稳，rap说得酣畅淋漓，还有仿佛身体每一块骨头都在扭动的舞者。

最令上桥凉吃惊的是宋柯，有些沉默的文静女孩在台上仿佛变了一个人，歌曲是《Look what you made me do》，她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灵活又自然地扭动，及肩的短发随着流畅的动作在空中飞舞着。一舞完毕，宋柯喘着气撩起满是汗水的刘海，鞠躬道谢。

“A等级。”

“和我们日本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呢，”小岛奈奈靠在她耳边，低声说，“特别是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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