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012.
这边等玉寒声走了以后,那些少年便在布告栏前挤作一团,踮着脚尖抻着脖子去看那布告栏上贴着的各种要求。
有人惊道:“什么!?第一节课就教御剑乘云?也太看得起我们了罢!”
又有孩子指着某一节内容:“我觉得实战这个比较有意思。”
旁人嚷道:“‘六艺’?六艺是什么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时休鼓起勇气解释道:“应该是指‘礼、乐、射、御、书、数’。”
听他说完,大家发出此长彼短恍然大悟的感叹,孩群中向来都是以谁懂得多为大,见时休居然连六艺都知道为何物,大家不由对其肃然起敬。随后,时休又将后面的“六经”解释一番,这下他在学生中的地位又赫然上升一截,惹得白迎之当场暗暗翻个白眼儿,不屑地将脸扭到了一旁。
“新生禁私自去他人宿舍,禁夜晚在天宫游荡,禁私自前往金刚山……”大家听着前面的人逐条读着:“不可私自喂养灵兽,严禁前往‘五逆十重’……”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探讨了一阵,这才意犹未尽地慢慢散去,转身去挑选各自的宿舍了。
“我们选中间这里吧,”时惊拉着时休站在门前左右张望着,随后将大门推开,颇为满意道:“还算干净,和时府大抵相同。”
时惊也极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儿是四人间。”
“是啊,不过这次前来念书的大多都有伴,估计是没人愿意跟别家的挤在一个屋。”
时惊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在床铺上,开始一一整理,随后打算开门将他和时休的名牌挂在门前。
谁知刚打开门,便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涂知学站在门口,手上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见此连忙放下胳膊笑着大声道:“打扰了,请问我能跟你们一起住吗?”
时惊早就躲到时休后面去了,时休看看站在门口的涂知学,微笑道:“当然可以,欢迎。”
“我叫涂知学,”对方将手中的行李一把丢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那么你们是……”
“我叫时休,这是我弟弟时惊。”
“哦——”涂知学一脸了然地看着他们赤色的门服:“五行‘火’时氏,你俩就是时家兄弟。”他身着玄色的涂氏门服,背后还绣着代表神兽玄冥壳上的花纹,在花纹周围还绣着三条银色的小蛇。
涂氏位于珺仙都,时氏位于白帝城,两家只有在逢年过节五行家族聚会时才见过。时休又问:“涂兄,今年来念书只有你自己么?”
“是呀,我弟弟倒是想来呢,牙长齐了吗?”涂知学哈哈笑道:“还真羡慕兄弟俩一起的啊,好歹有个伴儿。”说罢,他好奇地看看缩在时休身后不说话的时惊,对方一见他盯着自己,又迅速地将脑袋藏了回去。
还真逗!涂知学暗暗想着,出门将自己的名牌挂到门口去了。
他们新生刚来此地,自然是兴奋地睡不着觉的,眼看过了亥时,一群少年还挤在同一间屋里不肯离开。
“我听说教御剑乘云的就是弑魂真君,明儿的课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不仅如此,我听说初级实战也是他!”
“啊——”闻此,大家的表情都扭成一团,皆是一脸苦相。
有人问林青平:“青平兄,你哥哥不是在这儿念高一级吗?第四天有关灵兽的内容是讲什么的?”
“听我哥说……他们会学着如何与灵兽相处,”林青平小心翼翼地回答,见大家好不容易脸上有点喜色,又道:“不过听我哥说……咱们刚进去,都是先以阅读书籍为主,是不会一上来就给咱们看这些的。”
话音方落,少年们的脸又迅速地垮了下去。
“我觉得六经、神仙录这类的内容太无聊了,”白迎之坐在床上不满道:“内容又臭又长,这些不都是应该在入学之前都读完的么,怎么还要拿到课上来教。”
“大概是不能确定每人都看过,所以要再教一遍。”
白迎之见又是时休说话,脸上不由露出一点不愉快。尽管时休语气平淡、语调徐徐,他却仍是没好气地说道:“身为名门世家,从小不读这些,难道每天光是吃喝玩乐么?”
时休的表情有些诧异:“我并无此意。”
白迎之仍是不依不饶:“反正我家早就教过这些了,你说这话是不是表示你家没让你们读过啊?”他的话句句带刺,可又无人敢站出来说话,谁人都知道五行金为首,白氏养了这么个聪慧的小公子,自是娇惯得紧。
白听眠当场拉下脸来:“迎之!”
“白迎之,你这是什么意思!”涂知学听了顿觉不爽,霍地站了起来。同是五行世家,怎地就偏偏他白氏仗势欺人?“时休刚才语气并没有不妥之处,倒是你,不依不饶……怎么,你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林青平也连连帮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屋里气氛正僵持着,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屋内一群学生闻讯望去,玉寒声正站在门口,冷着脸看着屋内的情况。不用说,方才的争吵,他肯定尽收入耳。
“师尊——”大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还穿着缟色长衫,只不过外面又添了披风,冷冷开口:“子时了,你们都不睡觉的么?”
众人连忙作鸟兽散,屁滚尿流地从他身边纷纷跑出了屋子,各回各的宿舍了。
屋内只留下时休、时惊和涂知学,玉寒声在他们脸上各扫了一圈,最后落到时惊脸上。随后,玉寒声又问道:“你们三个,想站上一晚?”
那三人听了这话,当场掀开被子纷纷钻了进去,时惊把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只眼睛,半畏惧半好奇地望着玉寒声。
“休息。”玉寒声把目光从时惊脸上收了回去,长袖凭空一挥,桌上的一排蜡烛便熄灭了,只余缕缕青烟向上悠悠地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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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晚睡果然导致这群学生早上起床极为痛苦。
时惊醒来的最早,但一直在床上没动窝,似乎在等着时休起床。等快到时间、外面的少年们都陆陆续续地往外走了,他坐在床上犹豫一阵,才光脚蹦到地面,一溜小跑地去叫时休和涂知学。
时休倒是很快爬了起来,涂知学翻了个身,咂咂嘴又睡了。
时惊求助地看看时休,随后又摇摇涂知学,小声道:“起床了。”
“再睡会儿……”那人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随后又没了动静。
时惊又不知道怎么办了,眼看快要迟到,从这里到飞行训练场跑还要跑一会儿呢,他想了片刻,一把撩开涂知学的被子,伸手去掐他。
“哎哟!”涂知学恨不得从床上蹿起来,站在床上捂着腰,指着时惊:“你干嘛啊!”
时惊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从嘴里蹦出俩字:“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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