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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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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玉寒声神色一怔,不知这人怎么从白帝城跑到这里的。

时星遥身着朱衣,极为耀眼夺目。他人自是知道时星遥的身份,不免暗暗头痛,就连叶夫人看到对方胸口前的朱雀也是惊得说不出来话。

“七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下先前那位赔笑的长老又忙不迭地转过去,冲着时星遥作揖。

玉寒声拱手行礼,模样不卑不亢:“七爷。”

时星遥老远就听见屋里的叫骂声,他朝玉寒声点点头,又转过来朗声问道:“大老远就听见叶夫人说自己儿子被打了?刚好,我侄子也被打了,我们俩这是不是同一件事啊?”

虽然他年纪只有二十来岁,但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器宇轩昂,跟叶夫人那种跋扈态度截然不同,这大概就是“贵”与“富”最大的区别。

叶夫人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努力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七爷真是误会了,您家小公子那么体面,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她并没有见过时惊或者时休,只是全凭猜测。

见此,时星遥冷笑一声,好整以暇地将椅子拖过来自顾坐下了,继而朝门外喊道:“时惊,进来。”

时惊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外,那个叫叶华春的学生就指着他大喊:“娘!就是他,就是他!”

叶夫人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捂住他的嘴:“你这孩子,被打了难不成眼睛也跟着迷糊了?别瞎说!”

时星遥又笑道:“叶夫人,我看令郎很是清醒啊。”

“没有没有,绝无此事!他脑子最近有些糊涂……”叶夫人满脸堆笑,叫家仆都向后退去。

她哪里敢惹这位时星遥,对方为人她早就有所耳闻。虽是表面看着知书达理、一派富贵人家的样子,可私下却比谁都狠毒,若是惹了他,定是要被对方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不定化作骨灰了,那人都要差人将骨灰刨出来顶替珊瑚做装饰用。

“是么。”

听着时星遥风淡云轻地问了一句,叶夫人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

“那叶夫人,”时星遥瞥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时惊:“小侄这副模样,该如何是好啊?”自始至终他的语气都不疾不徐,可无端透着三分杀意,叫人听了毛骨悚然。

叶夫人都快给时星遥跪下了,哭丧着脸:“这……这……七爷,我们赔钱……”

“赔钱?”时星遥倏然笑出声,声音虽轻却又仿佛有万斤重:“时氏衣食富足,不缺这点银子。”

“七爷,”站在一旁的玉寒声倏然开口,说话前先行个礼:“还请您允许各位师长回到各自讲堂,学生们还在等着上课,剩下的事你我慢慢谈,可好?”

时星遥自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叶夫人胆战心惊地送走了时星遥,叶华春还在那里不服气地嘟囔,她反手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怒骂道:“给我惹事的狗东西,打谁不好,偏偏打了这么一个祖宗。”

叶华春颇为不服气:“打个人我还得查人家家谱?不是你说的打出事来家里给兜着吗?”

叶夫人被噎得够呛,杏眼圆睁。“我哪知道你打得这么有水平?”转而又哭丧着脸不住祈祷:“唉哟可千万别惹着七爷……阿灵,过两日让老爷去趟白帝城,跟时氏好好求求情,他家里那个二当家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可别让七爷盯上,要不然咱家几年都没有好果子吃……”

·

时惊一声不吭地跟在时星遥后面,任凭前面那人背手往前走着,快走到学生住处了,时星遥转过身来,皱着眉问道:“出这么大事不跟家里说?”

时惊低着头,不安地绞着衣角。

时星遥话语严肃:“要不是老白他们家孩子变着法儿地告诉了我,你这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对方嘟着嘴:“是他要抢我面具,还辱骂师尊,我没还手。”

时星遥一声轻笑:“你这孩子刚来几天,就知道这么护着教你的人了,平日里大哥数落我,也没见你开口帮我说句话。”

时惊听到他提到时风唳,担心地问道:“我爹不知道吧?”

“还不知情,”时星遥道:“若否今日就不是我一人的事了。”

时风唳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流氓相,好在时惊暂时没继承到半点他的性格。不过平时蔫蔫的感觉也不像时夫人那般端庄,时家那几个长辈聚一起私下聊天时,总会猜测到底时惊的性格是随了谁。

“别让他知道了,”时惊闷声道:“又不算大事。”

“嗯,依你。”时星遥笑答,随后又跟他说:“同侠义之士礼尚往来即可,若遇上歹毒之人则要比他们更为狠毒,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稀松平常,仿佛在教导对方一件极为日常的事。

叔侄二人尚未进到院子,只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玉寒声本是想看看时惊状态如何,不料在学生住处碰见了尚未离去的时星遥,他的脚步略有停顿,随后上前去拱手行礼,声音平和:

“我想着来看看他怎么样,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说话了?”

“无妨,时惊,你先回去罢。”时星遥冲时惊说道:“我们二人说两句话,然后我便回去了。”

等时惊走了以后,玉寒声才开口:“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是我没看好他。”

时星遥道得漫不经心:“错不在你,何必自责。”

“叶氏想必已经回去了,”玉寒声说道:“以后我会——”

时星遥有些恼火,平稳的语气中终于显现几分起伏:“都说了跟你无关,何必往自己身上揽?是进入天宫以后有什么佛祖或者菩萨将你度化了么,方才那妇人指着你鼻子就骂,用不用我替你回忆回忆,上一个这么骂你的人,还活着吗?”

玉寒声对他的气恼佯装视而不见:“这里是天宫,七爷。打打杀杀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我的职责是传道受业,而非杀戮。”

他还是那般温言软语,一句句的“七爷”像是软刀子,一下下在时星遥心里戳出了血。他的表情有些隐忍,似乎平时那个心高气傲的人早就不复存在了,时星遥干瞪着他好一会儿,才遏制住内心的火气:“失态了。”

“理解。”

“往后还麻烦你多照顾休和惊,”时星遥转移了话题:“休为人和善,惊则沉闷,想必你已经发现了。”

玉寒声点点头:“时惊确实与他人不同。”

“这孩子不知性格随了谁,好在灵力功底比较扎实,我大哥大嫂平日忙,也并没怎么管教他,在这里若他调皮,还望你对其严加管教,我与你认识这么久了,你也不必因为这是我的侄子而对他们有所保留。”

“我观察他多时,他似乎很在意脸上的面具,不知……”玉寒声试探地问道:“能否为我详解?”

“那是他天生自带的一处胎记,”时星遥在脸上大致比划一下范围:“他不愿意顶着胎记示人,我大哥他们便为他做了面具。”

玉寒声:“原来如此。”

对方又道:“我得提前走了,本来这趟就是瞒着大哥他们出来的,若他们发现我不在肯定又要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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