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落霞峰上，云飘雾绕。

凌虚子的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眼下时局诡谲，你当真要趟进这浑水中？”

“怎么？”对方笑了笑，“不正是你这牛鼻老道算出我回去的机缘业已出现，眼下反倒劝起我来了。”

凌虚子摇摇头：“也罢，栖云观留不住你，下山只在迟早。临别前，贫道还有一言相劝。”

“弟子洗耳恭听。”

“福祸相依，盈满则亏。今日你所求之事，来日悔之不及也未可知。切记，凡事顺其自然，方得圆满。”

“多谢道长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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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虞近日有些烦恼。

表小姐她，虽不似往常那般拒人千里，但总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她想替表小姐分忧，小姐又闭口不提，还说她不懂。阿虞心道，表小姐还没说呢，怎就知道她一定不懂呢？

阿虞仔细回想：表小姐这症状，大概是从她向自己打听袁大公子的消息之后才有的。表哥与表妹……她联想到府内几个识字的丫鬟曾经热烈讨论过的话本，瞬间就明白表小姐的症结所在。

自古美人配英雄。大公子又有别于京城的纨绔子弟，表小姐红鸾星动实属正常。想通这茬，她便好对症下药。

小丫鬟立即行动起来，她决定要帮表小姐解一解相思之苦。

袁府湖心亭中。言晚正对着棋盘发呆，思忖该如何攻略袁念容。

自从袁姑娘的二哥回来后，言晚发觉自己在袁念容那儿的好感度完全刷不动了。二表哥当真有毒。

看来她命犯袁氏子弟，姓袁的就是老天爷安排来给她历练渡劫的。言晚不自觉的在棋盘用黑白棋摆出一个‘袁’字。

“小姐。”阿虞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神出鬼没的小丫头吓言晚一跳，她慌里慌张地打乱棋盘。然后她就听见阿虞说：“小姐，你别遮掩啦，我都晓得了。”

“晓得，晓得什么？”言晚自己还一筹莫展，她倒要听听小姑娘到底有何高见。

只见阿虞左顾右盼，接着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掏出几幅卷轴给她。

“小姐，这是点睛阁所出的作画，紧俏得很，奴婢运气好，赶在断货前买回最后几张大公子的肖像。”

言晚被这无来由的话头整的有点懵。她逐一消化阿虞话里的信息。

“点睛阁是哪？”

“京城里有名的画廊，花鸟鱼虫山水楼阁全都囊括其中，不过最出名最受喜爱的还是那些榜上有名的王孙公子的肖像画。”

“这不侵犯肖像权吗？”

“何为肖像权？”

言晚换了种问法：“点睛阁所作的人物肖像画作有经过本人的同意吗？”

“这个……应是没有的吧。”阿虞不明白小姐的关注点为何如此奇怪，“有些没能上榜的公子哥还私下贿赂画师，想让自己的肖像也列入其中呢，难道他们不以上榜为荣吗？”

言晚无言以对。她只好提出第二个问题，“你买你们大公子的肖像作甚？”

“当然是替小姐你买的。”小丫鬟眨了眨眼睛，活泼生动，“大公子远在边关，小姐你见不到真人，瞧瞧画像也是好的呀！”她说着便将卷轴置于石桌上，还替言晚铺陈开来。

姐姐的贴心小棉袄，也太善解人意了吧。真是瞌睡递枕头，来得正好。

“叫你破费了。”言晚有些不好意思。

还想该如何补偿一下阿虞，对方又说了：“小姐您放心。老夫人早就交代过，凡是花在你身上的用度，到账房先生那儿都能报。”

言晚：“……”

她凑上前正欲一睹为快，但好像又有些不对，她还是不解，小丫鬟为什么要给她袁悰的画像？

她转头正要询问阿虞。

“宛儿妹妹，想不到你竟还私藏大哥的画像呢？”

这熟悉的声音令言晚浑身僵硬：怎么偏偏就被逮了个现行？小的冤枉啊大小姐！我发誓我还没瞅见你哥的尊容呢……

言晚回过头，哂笑道：“念姐姐，你何时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

“嗯，我想想……”袁念容道，“我来时整好听到你说叫阿虞破费了。”

误会大了这次。言晚头疼，女主她不会以为自己对男主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是这样的念姐姐。”为了撇清关系，她开始满嘴跑火车，“我近来夜里总睡不踏实，便让阿虞帮我买几张威风凛凛的将士像当门神镇一镇。没想到这小丫鬟刚好就买了大哥的画像。你说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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