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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矢之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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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凤凰台大会以六大世家为首,约定众门派于焚灵山围剿杀人魔头沈陌,参战者成千上万,世称“焚灵之战”。

沈陌利用异兽铁骨睚眦大杀四方,致使死伤满山遍野,鏖战多天后几位宗主合力用传送阵把铁骨睚眦困入幻祟山,而沈陌在之后爆炸中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这是一段没人愿意提起的往事,那一战的血腥残酷,时至今日仍有不少人受此余害。

如今,六大世家陆续遭人设计,布局之大难以揣测,为防动乱,苏、雷、宁三大家族决定以震泽苏氏为首,再次举办凤凰台大会,重聚众人商讨御敌,以作未雨绸缪之事。

日期就定在当月月末,距上一次大会,十五年整。

苏舸本来怕沈浔想不开到处乱跑,便把门锁上了,却没想到他不仅不出门,送的饭也不好好吃,整日只是怔怔地发呆。由于忙着凤凰台大会,他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望沈浔,直到大会的前一天,才有人禀告他说沈浔依然那副样子。

苏舸脱了外衣道:“那你去告诉他,远文还活着。”

那门生领命离开,不消片刻,一道黑影从窗户扑进来,一把抱住他的腿:“俟清兄!”

苏舸拔了几次腿,终于忍无可忍地拔出墨侵,吼道,“放开。”

沈浔牢牢箍着他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饿了好几天。”

苏舸怒道:“活该,你自己不吃赖谁?给我放开!”

沈浔抬起头:“带我去见远文。”

苏舸抬起另一条腿踹开他,自己险些仰倒在地:“休想!”

沈浔低下头,委屈地坐到一边。苏舸见状把他拽到桌边,语气缓和一些:“他在符阵中休养,暂时醒不来。你若惦念他,就老老实实呆着,不要添乱。”沈浔懊恼地趴在桌子上,苏舸接着道,“明天大会,你可以不去。”

沈浔拨弄着蜡烛的火焰,火苗跳跃出各种奇异的形状,映在苏舸脸上恍恍惚惚,很不真切:“不去又不能避开口舌之非,光躲着也没用,倒显得你们苏氏包庇罪犯似的。既然我生而姓沈,就迟早有这么一天,该来的依然得来。”

苏舸无言,转身上了床榻:“那明天……别砸了我家东西。”

沈浔闻言笑逐颜开,手指一掐灭了烛芯,转身跃出了窗。

——

距澹光台西去百里,有一大片香樟林,林的中间是一片双环淡水湖,湖似凤凰缠绕,居中绕着一处绿洲,是为凤凰台。登凤凰台需踏水而来,但凡修为不高就只能望“湖”兴叹了。

会场布置得相当庄严大方,苏沐白同父亲在场中心招待着宾客,四面八方赶来的宾客被一片花团簇拥着,每个人都一脸春风得意地穿梭在人群中相互攀谈问好,还有不少人拼命往前挤着,恨不得把自己黏在苏氏父子身上。

沈浔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漠然哼了哼。原本是同仇敌忾的一场大会,却在这种市侩的面容中变得恶心起来。

他四处闲逛着,没发现苏舸的身影。

想来也是,他之前最想见到的就是这个苏二公子,以前从舅舅那里听来不少关于他的传闻,虽然没有那么传奇,但是每一段都强烈表现出这个人的玉髓。

苏舸生性淡泊,不太喜欢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世人常把大公子苏景苏沐白挂在嘴边,谁也不清楚二公子苏舸苏俟清如何。甚至他走在外面,别人都以为他只是一名看似不凡的苏氏公子,只有沈浔清楚,这个人并不比兄长差了分毫。

沈浔走到一席,席间一片感叹,他随着人们偏头去看,发现是飞来峰江氏到场了。

飞来峰距震泽并不远,两家的家风却大相庭径。同苏氏的温雅不同,江氏人人一件深枣红色的衣衫,腰和发均用黑带装饰,脸上傲然冰霜,看起来极难接近。

江宗主病重不治,目前来的是宗主行三的弟弟,跟在他后面的便是宗主的独子江镜。

江镜,字未涟,也就是泽峰双仙中的“峰”。这人大约二十五六,狭长的浓眉低低压着一双桃花目,右眼下一颗浅淡的泪痣,就算是眼中凌厉、目光寸步不让,此时倒显得有些柔和了。

沈浔看着他不由得瞥向苏沐白:“这泽峰双仙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黑白双煞,还是俟清最好,平易近人、心地善良、美貌无双。”

他不知从哪拎了一坛桃花酒,跃上了一棵老树,他瞧着会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眼中一亮,激动得险些跌下来。

远离人群的地方,一个黑衣服的人抱剑依偎在墙角,虽说个子不矮,身型却比其他男人都纤瘦。那人用一条长长的红绳高高扎起马尾,明明一双杏眼冷冷地观察着每个人,嘴角却似笑非笑,显得一脸嫣然。

这不是俟清君的小美人嘛。

沈浔自从看见她,目光便不再移动了,凡有人命必有此女,现在又混进凤凰台大会,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

“你在上面做什么?”

沈浔听见熟悉的声音,俯下身:“俟清君呀,来来,你上来。”

苏舸仰面拒绝道:“不上。”

沈浔就知道他会拒绝,家规写着呢,但他还是期待着苏舸破戒的那一天,于是挑唆道:“这儿又没有别人,不会有人看见你的。你长这么大都没爬过树吧?你猜我看见谁了?”

苏舸自动略过前面一大段废话,下意识地接了最后一句:“谁?”

沈浔一脸坏笑:“你上来看看就知道了。”苏舸扭头要离开,沈浔瞬间破功,“别走别走,你的小美人儿在这呢。”

苏舸更是头也不回地走开,阳光洒在树叶上,照得他身上斑斑驳驳:“那你就好好盯着她吧。”

沈浔望着他走去的背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他重新靠在树上,有那么一丝丝寂寥萦绕心头。

大会如期举行,所有的人都是义愤填膺,沈浔看着他们的表情,愈发憎恶起来,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甚至在说谁。

怪只怪自己姓了这个姓氏,怪只怪自己淌着那个人的血脉。

“讨伐?讨伐谁?沈陌都已经死了,找出旧衣服‘挫骨扬灰’?”

“且不说沈陌十五年前就死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就和他有关?”

“这明摆着报复来的,六大世家就连手这么一次,不和他有关,还和你有关不成?”

“......”

“......”

会场一片喧闹,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沈浔灌了一口酒,静静地看。

“难道你想说六大世家互相倒戈,兄弟阋墙?”有人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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