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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姚踟蹰未定,多时不语,太微低低的冷哼一记,面色已然非常不好看。天后娘娘咬了咬牙,略侧首道:“陛下,当时我也未曾仔细查证,按说寻常暗器,伤不了龙鳞,被灵火珠偷袭的可能性甚高……”
“那就是与儿臣一般,也不全然确定。”罗玉微微浮起笑容,“母神,此事关系着一位仙人的性命,和天界的法度公正,请母神谨慎判断。”
荼姚瞪了罗玉一眼,而太微眼神转了转,问话鼠仙:“你是从何处,得来这串灵火珠?”
鼠仙理正衣袖下摆,淡定从容:“小仙仙阶低微,时常往来人间。这串宝珠,是我在太湖之滨游玩时,偶然所得。”
太湖……那不就是簌离的老家。灵火珠一共就只有两串,一串收在荼姚的紫方云宫中,另外一串,则被太微送给簌离。当时簌离是跟随父兄初到天界,荼姚正是凭借这串手链,察觉了她与天帝非比寻常的关系。荼姚嫁给太微数万年,这等闲气没少受,金凤凰都快变成绿凤凰,如何没有怨怼?
天后拈酸吃醋,太微并不在乎,只是他当年与簌离的那端露水情缘,还掺杂着瓦解水族势力的居心。如今洛霖与润玉都在场,自然不愿更多提及,便望向火神:“旭凤,鼠仙不肯认罪,除了灵火珠外,你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
“这……”旭凤监视甲子府和洛湘府日久不假,但他怎么分析,都觉得水神和夜神不该是幕后主谋,因为指向性太明显。本以为当场抓住鼠仙,能从他嘴里挖掘出线索,不想老鼠果真狡猾,真到了天帝面前,反而推翻口供,拒不承认与涅槃偷袭有关。
瞧见旭凤神情,荼姚就知道这孩子手段坦荡,必然抵不过他们蛇鼠一窝。她朝侍立两侧的仙婢使了个眼色,婢女便受托一只盛有锦缎与书函的浅盘,呈与陛下。
鼠仙始终瞧不出情绪的眼神,总算有了波动,密函无故失踪,果然是天后。
荼姚道:“陛下,这是从鼠仙府上搜出的,他与天界各位往来的书信。陛下可以看一看,他平日里究竟与哪位仙家走的最近?水神还是夜神,顺藤摸瓜,必有所获。”
太微随手拿起一张,是鼠仙邀水神,半月后于洞庭湖对弈的信函。天帝抬眼,曲指一弹,那小小的纸笺飞向殿中,洛霖抬手接来,低眸览过,面色不动。“鼠仙,既邀我下棋,传个话便可,何必写了信笺,密而不发呢?”这卷密笺,鼠仙曾想借下棋,投入棋笥之内,被他退回。他好意渡人,奈何人不自渡,如今的洞庭,根本没有与天庭叫板的实力。
“下一局棋而已,要千里迢迢到人间,究竟有何阴谋,洞庭湖里隐藏着什么秘密,本座真是非常好奇。”荼姚皮笑肉不笑道,“在你府中,还搜出了璇玑回文锦,你作何解释?”
鼠仙道:“鱼传尺素,鸿雁传情,天后管的宽了。”
荼姚笑道:“就凭你这幅尊容,怕是用邪魔妖术,与水神私相授受吧。”
鼠仙道:“各花入各眼,我甲子府,怎会有水神私物?”
一直安静听他们审案的锦觅,满脑袋疑问,偷偷扯扯水神爹爹的衣袖:“爹,我怎么听不懂天后和鼠仙的话呀。”
洛霖颇有些难言:“小孩子,不懂为好。”
锦觅挠着脑瓜,冲站立离她较近的小鱼仙倌挤眉弄眼,罗玉看她傻乎乎挺可怜的,便用了一招传音之法,成功将锦觅带歪。
锦觅三观碎裂,忙反驳天后:“娘娘,我水神爹爹可还有临秀姨呢,鼠仙给我爹爹写情书,那也是他一厢情愿,您不能仅凭这个,就说他俩暗通款曲吧!”
洛霖简直尴尬:“锦觅……”
“天后,请注意你的言辞。”太微都觉得荼姚思想跑偏的不正常,细想起来,倒并非无迹可寻,她不是连继子润玉都……
润玉与洛湘府结为姻亲,在荼姚看来,洛霖就是润玉的靠山,打击到任何一个,都有利于旭凤,她手掌抹过锦缎,显出底下被法力掩盖的字迹,道:“陛下,这是灭日冰棱的炼化之法,有人蓄谋已久,欲谋害陛下嫡嗣。从鼠仙府上搜出这如许证物,他却还口口声声狡辩。望陛下彻查,宁可杀错,也不能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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