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眉心的一个吻(1/2)
时京墨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后,又赶紧不大自在地看向别处。晏少爷像是逗她有瘾,闷闷地嗤了声后,又在她脑门上揉了一把。
她条件反射地往窗户边一躲,而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晏少爷逗弄她的动作跟逗弄他家那只宝贝的孟买小黑豹是一个样的。皱了下小巧的鼻尖,她瞥他,试图控诉:“晏少爷,我不是你的猫。”
“我晓得。”他的笑容里含着几许不大容易看穿的促狭,“你比它要乖觉些。”
在机灵这件事上赢过了一只猫,时京墨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好,还是该生气好。想想觉得似乎也计较不了,毕竟对这位少爷来说,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还真比不过他那只心肝宝贝的猫。
遂不再搭他这茬,她往车窗外看过去。晚上剧组就一场戏,借了邻近大学的图书馆作为拍摄场地,这会儿工作人员正三三两两地往影城外转移。虽然知道晏司韶这辆车的车窗用的都是特殊单向玻璃,外边的人压根看不进来,时京墨还是有些心虚地把脑袋撇向他那头,催他:“我说三少,咱若是没别的事就走呗?您老也不想外人都晓得我们两个……咳、那什么吧。”
毕竟刚刚从万年单身进化成有主的,时京墨实在还不太能适应自己的身份,提到和他的关系时,心里还有那么点做贼般的不自信。晏司韶抬着眼皮饶有兴致地盯了她一会儿,反问她:“为什么不?”
她被他问得一愣,又听他说:“我倒想昭告天下,只怕不愿意的人是你。”
他想怎么昭告天下?官宣吗?有没有考虑过微博服务器的感受?
时京墨认认真真地计算了一下她和晏家小少爷谈恋爱这事儿,真被人发现而服务器不炸的概率有多大,许久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思维发散都快远到了三体星,才赶忙回神。
偷着瞅他两眼,好在这位少爷也没想和她纠缠谁愿意谁不愿意的事,已经顺着她的意思发动了车子。
晏司韶嘴刁事儿又多,一向不吃外头的东西,更不会领她上什么餐厅,之前每回约她吃饭,都是在自己家里,这次也是一样。这和她想象里的谈恋爱终归差了那么点意思,好在他家大厨多,川鲁越苏西餐料理都能来,多少弥补了她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遍全城的遗憾。
晚饭之后天还早,剧组晚上那场戏又用不着她,时京墨难得有时间在他那多逗留会儿。却也没什么事做,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晏少爷比她还没经验呢。
时京墨回忆了半天自己拍过那些电影电视里的情节,试图找点灵感缓和一下当前这种略微尴尬的局面。然而她怎么想都觉得那些套路不适合用在眼前这人头上,晏三少爷白长了一张偶像里祸国殃民的男主脸,老派着呢。
实在没法子,她摸摸鼻子,起身准备走人:“我先……”
“东方竹今儿在这边,你若是有兴致,我们可以听两出戏。”晏司韶抢在她把“走”字说出口前打断了她。
“东方竹?”时京墨的眼睛唰得亮了,“我怎么没听说她来了J市?”
不怪她反应大,晏司韶提的这位,是当今排得上号的旦角名家。而无论是现实里的那个时京墨,还是她如今这身体的本尊,都是铁杆戏迷,这也是她跟祁砚周混得好的重要原因之一。
晏司韶轻咳了声,也站起来,很是熟稔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往屋外走,边走边答她:“昨晚上才来的,你没听说也正常。”
大概是角儿的魅力太大,时京墨都没工夫留神他又牵了自己的手,只是忙不迭地问:“那她今天在哪唱?这么晚还能买到票吗?东方老师的票难抢着呢!”
——虽然她往常每次去听戏,都早早有人帮着安排最好的座儿。
但显然时京墨严重低估了晏少爷的排场:这家伙压根犯不上去跟几千人挤,他把人请到了家里,就在园子里搭了个台让她们唱。
时京墨突然觉得跟这位爷的派头一比,自己就是个没出息的暴发户。
她看两眼舞台上的角儿,再看两眼身边的晏小少爷,陷入了沉思。
“前头看你兴致那么高,怎么这会儿倒发起呆来了?”晏司韶捏捏她柔嫩的掌心,扬眉问她。
时京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就被他这么攥了半天,脸一红,她试图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算了,随即回他:“我只是在想,能让你连着半月亲自去剧院捧场,砚周哥的面子实在是大。”
晏司韶便笑:“倒也不全是冲着他。”
她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又挂着听戏,没再想,朝他笑笑便扭头去看台上。倒是晏司韶的目光迟迟没能从她弧线精致的侧脸上收回去,反而无心看戏。
等到散了戏,晏司韶启程送她回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车开到半路,外面突然开始下雨。时京墨侧着脑袋看雨势渐大的马路,玩笑道:“这场雨还真是掐准了点下的,如果再早一点,我们就都得浇个透心凉。”
晏司韶也跟着她轻哂。
到家的时候雨仍未停,车里没准备雨伞,时京墨打开车门探身往自家院子望了眼,正打算下车跑进去,便被他出声喊住了。
她扭头看他,只见晏少爷优优雅雅地解了自己的安全带,迈着大长腿便下了车。她皱眉,晏司韶已然绕到了她这头。因为天冷,他在风衣之外还披了一条无帽的长斗篷。这会儿他挡在车门外,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将她整个裹住,才拉着她下车,而后护着她快步走到屋檐下。
“这么几步路,我自己跑过来不就行了?”
雨实在有点大,他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打得没了造型,一缕一缕垂在额上,滴答答往下淌水。时京墨抬着手腕替他擦了一把水珠,半是嗔怪地说:“三少的身体那么矜贵,谁知道禁不禁得起雨淋?万一病了我可赔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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