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祭坛(1/2)
多莫多就在在屋后半蹲着,默默淌泪,他不敢惊动屋前两侍卫,不敢惊动依娜,生怕因自己一个不小心的错误而惹恼族长,令他对依娜下杀手。
其时月华重现,如银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之上,如同给这片天地平添了一层银色的匹练,甚是静谧,安详。伤心的多莫多就那样静静呆在屋后,心里却填满依娜的影,他想起了她的笑,她的脸,她的姿态,她身上的香味,她所有的所有,都像放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那浓浓的思念,几乎让他有破窗而进,见一眼依娜的冲动。
“就只看那么一眼,就一眼!”
多莫多在心里自语,这种单纯的念头几乎冲破了他的理智,几乎让他想立马就出现在依娜面前,但内心的激烈交织斗争之下,他最终选择了放弃。
不知不觉人已睡,夜已静,在听到依娜时隐时现的呼吸声时,他才支起麻木的双腿,蹑手蹑脚离开依娜所住房子,脚步习惯性地往右方走去,行至一半,恍然惊觉,自己以前所待的那个简陋茅草房是不能再回的了,不然被族长发现,非但自己会有杀身之祸,还可能连累依娜。
他有些迷茫地立于原地,只觉天地之大,人群之多,却无一处容身之所,心中充满沮丧,挫败,脑海时而浮现依娜的倩影,时而想起那天进见族长的情形,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憎恨:
“这一切,都是拜尤扎卡所赐!”
年轻的多莫多暗暗在天神面前起誓:
“伟大的天神啊,我多莫多在草原之上发誓,今生定不让尤扎卡好过!”
他回头朝依娜所住屋子方向遥望一眼,脸含不舍,漫无目的行走在道路上,其时夜已深,几千人的部落里,万籁俱寂,没谁发现,此时正有一个失意的英俊年轻人正在黑夜里游走,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如幽灵般在这人间之地踏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对依娜的爱恋,对现实的沮丧,对族长尤扎卡的怨恨已经占据多莫多的脑海,不知不觉中,双脚已带他远离太阿族部落,来到距离部落有数千米的祭坛。
祭坛,本是太阿族族人中的神圣之地,每年春交时节,岁末之际,每一任的族长都会带领全族几千人,不分男女老少,备上丰盛祭品,前往祭坛祭拜。没人知道,这个祭坛究竟存在着多少年,自多莫多有记忆起,这个祭坛就已经矗立在这片大地之上,据族里最年老的阿公说,阿公在小时候就听阿公的阿公说过,这祭坛在阿公的阿公自孩提时就已经有了,历经不知多少岁月,多少族长换代,多少风霜雨雪,多少阳光雨露,这个祭坛一直都在。也没人能说得清,这个祭坛为什么会被建在这里,没人知道,这个祭坛里是否藏着什么秘密。族人对每一年的祭拜都习以为常,并经过一代又一代一如往年的祭拜,祭坛正成为族人心中的信仰,若是遇上异常天气,诸如夏雪纷飞,草原干旱,族长亦会带领族人在此祈求,跪拜。平日里,族长对族人有严厉的约束,若无族长命令,无故闯入祭坛被发现者,第一次处鞭刑,第二次打断双腿,逐出太阿族。
平日无事的族人并不会来此祭坛,一者因族规,二者族人均认为,这祭坛是上通天神之处,贸然闯入祭坛,是对天神的亵渎,内心对天神的敬畏,也让他们并不会踏足此地。
当多莫多远远看到高耸的碑石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然进入祭坛范围,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害怕情绪。自有记忆以来,多莫多一共见过两次族长对擅入此地者的惩罚,第一次是在他五岁那年,众多人围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族人,族长一边义正言辞地训斥那族人,一边命卫士拿长鞭重罚,那族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给年幼的多莫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二次是在他二十三岁那年,族长一脸气愤地数着此族人擅闯祭坛的罪行,令人打断他的双腿。年轻的多莫多看着那人支着鲜血淋漓的双腿,一脸痛苦地在地上如蚯蚓般爬着离开太阿族,不禁对祭坛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才觉自己已无退后理由。族长派三名族人在前往他科多族的路上结果了他,虽然被他侥幸逃脱,时间一长,必定会被族长发现,自身也必会遭殃。虽然此处对寻常族人而言,是危险之地,但于他而言,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到部落,反而容易惹上杀身之祸。
心念至此,他往前行走几步,祭坛上高耸的碑石渐渐清晰,他觉着累了,躺于石碑下一台阶处,其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之际,天上的圆月已然悄悄躲进云层,天地暗淡无光,只有不知名的怪鸟在不知何处传来惊悚的叫声,令人暗暗心惊。多莫多躺于台阶上,心潮起伏,闪过无数念头,终是困了,渐渐进入梦乡。
当第二天的晨光洒遍草原大地,鸟儿欢唱,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牛羊时短时长的叫声时,多莫多朝万里无云的天空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广袤的天际,安静的早晨,让他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长于牧羊的多莫多自小就对羊有一种特别的喜欢,每次见到羊群,他就兴奋莫名,对羊的喜爱让他逐渐掌握养羊技术,经他手里的羊,无一不是膘肥体壮,健康成长,深得族人羡慕。上天所赋予他的一副好面孔,也让他在族里年轻女人中游刃有余。年纪轻轻的他有过不少女人,但无一能让他动心,直到依娜的出现。当他第一次见到未来的族长维克战领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走进部落时,刚从草原上赶羊回来的多莫多远远望见那张脸,就再也无法忘记。从那一天起,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女人,念着这个女人,连往日令他喜欢的夜晚也成了折磨人的时光,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年轻的维克战奉命离开部落,他开始有了接近此女人的念头,却因深深的喜欢,他生怕遭到拒绝,每日只是在暗处悄悄看着依娜,看着她走出屋子,走到河边,走向牧场,看着她在阳光下轻甩秀发,用她杨柳般轻盈的身段子走出一个优美的背影,在人群中亮出她动听的歌声,对依娜的暗恋之情与日俱增,直至那一晚的火庆会,他才有了接近依娜的机会,才有了肌肤之亲。自那以后,他便沉溺于依娜的温情中无法自拔,两具年轻的身体在时光里撞出爱的火花,直到他进入族长屋内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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