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状元府位于凤城阖闾门下唐内街31号。地方离市区略近，坐北朝南共三路，中路为正路，共五进。第一进门厅，第三进面阔三间大厅，扁作梁架，存木鼓墩。第四进、第五进为连体走马楼，由一条陪弄隔开。

林瑾之带她走入府内，三三两两的下人正在扫尘。见到林瑾之徒步走来纷纷弯腰鞠躬，以示恭敬。

状元府总管面带笑容，手拍清袖，迎面而来，殷勤道：“翰林院修撰今儿个怎么不在林府呆着，属下不知您要来，府上还未开饭。”

林瑾之听罢摆手，笑道：“先不忙，这位姑娘要在府中长住，你先给她收拾个空屋，再派两个伶俐的小厮伺候着。”

说罢看向顾渊，顾渊只见他一只负于身前，一只手背在身后，语气亲和：“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顾渊客气地笑笑，想到怎样回答才算入乡随俗，于是挺胸而立，故作高深：“在下顾渊，久仰久仰。”

林瑾之轻笑：“客气客气，顾姑娘权当是在自己府上，有什么要填的物件要买的东西只管和周总管说。”

说完拂袖转身离去：“在下还有公务要办，请恕在下招待不周，姑娘请便。”

顾渊只觉林瑾之转身离去时带着一阵清风拂过，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抹和煦的春风，望向你的时候永远都是面带笑容且疏离的，他的言行举止儒雅温和，让人感觉到即被重视的同时又不会觉得难堪。

“姑娘请随奴才来”周总管带着顾渊走了几步路以后就带着她在一处门前停下“此处锦春园，姑娘看着可还喜欢，喜欢我便派人把里间收拾了给姑娘住下。”

顾渊看园外种满了各色植物，房屋采光好，又坐北朝南，空间格局较大，满意点头：“我很喜欢。”

顾渊又被带着出了府去买了几件成衣，走时周总管还让店内伙计帮她量了身形，并吩咐每个月送两套成衣到府上。周总管还想带她去挑首饰，买口脂胭脂，被顾渊生生劝住：“周总管，我不化妆，再说了，您买的已经够多了，应该什么都不缺了。”

周总管不满，当即拉下了脸：“这可怎么行，府上都是男人，女人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样样都缺，不买齐了怎么住的舒服？”

“可是周总管，我前来叨扰已经真的很不好意思了，再让贵府破费，实在良心不安。”顾渊十分为难。

周总管也是个人精，府上从未住过女客，林瑾之又吩咐过派人盯紧顾渊，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汇报，看这情况以后怕会是状元府的女主人，必然要打理好关系，定不能得罪。

“这可怎么行，您是府上贵客，要是逛累了我叫马车送您回去。我帮您挑，就是怕会挑的不合您心意。”周总管哈着腰，赔笑道。

顾渊心道：您老要是帮我挑指不定把人整个店都搬回去，这还是我劝住才买了半马车的东西，我要是不在一个马车的空间都不够您使。

东市买脂粉，西市买披肩，南市买斗篷，北市买金簪。周总管眼光毒辣，但凡入手的物件一定要是好的贵的，这一天逛下来就花了三百两。

顾渊想了想容墨给的千两白银，心道还好自己自己的不是周总管在帮我管，不然千两白银三天就给他挥霍空了。

回府的时候马车已被塞得满满当当，周总管的双手也没空着，手里捧着一梳妆盒，梳妆盒上叠了几本话本，话本上又堆了个青花瓷瓶，专门放床头柜上插花用。整个人都被大瓷瓶挡住。

顾渊感觉双腿都灌了铅，饿得那叫一个饥肠辘辘。

回府已到了戍时，下人迎来说：“房间已经收拾齐整了，现在请姑娘用餐。”

只见院门上有两个总角的小厮垂手侍立，见顾渊来了，方安桌椅。顾渊告了座，旁边的随从执着拂尘，漱盂，锦帕立于案旁布让。

桌上的菜品有牛乳蒸羊羔，酸笋鸡皮汤，碧粳粥，新鲜鹿肉，糟鹌鹑，油盐炒枸杞芽，山药糕，油焖茄子，糖醋里脊，翡翠白菜，一共十道菜，全照林府用餐规格，道道色泽鲜艳，摆放精致，顾渊心下啧啧赞叹，暗道腐败啊腐败。

随从端来铜盆，先让顾渊浸了手，再递来锦帕给顾渊擦拭。

顾渊看着府里伺候的随从和小侍虽多，确连一声咳嗽不闻。脑中神经紧绷，生怕多行一步路，说错一件事，平白惹人看了笑话。

顾渊坐立不安，一堆人伺候着她吃饭她并不习惯，每道菜就囫囵吞了几口，便道吃完了。就像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般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随从就用小茶盘捧上茶来，顾渊拿起茶盘，温度刚刚好入口，遍喝了一口，咽下了肚。

直到随从拿着漱盂上前来，顾渊对他大眼瞪小眼，一脸懵逼。伺候的小厮们面面相觑，捂着嘴窃笑。

周总管见状右手握拳放入唇边重咳一声：“想必姑娘家用饭的规矩与林家不同，刚刚那盏茶是用来漱口的。”

随即周总管瞪向拿着漱盂不知所措的小厮，厉声训斥：“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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