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伸缩眼（1/2）

德拉科轻蔑地笑了：“原来是穷鬼韦斯莱家的小情人。”

“怎么样？”贝拉狞笑着说，“很精彩吧。”

“没错，”德拉科回应道，“精彩极了。你给了他多少钱，他才愿意抱你一下？哦，我忘了，生一大堆崽的韦斯莱家，最缺的不就是钱吗，只要一加隆？不会只要一个西可吧？”

“哎呀呀，德拉科，不要这么说，我们的道具小姐要生气了。”贝拉扭着身子走到女孩面前，女孩已经双手支起身子，脸上透着一股倔强的生机，比刚才双眼无神的样子更有活力。这似乎是因为德拉科和贝拉无情的挖苦。

“他——他救了我——救了我的命，”女孩喘着气说，“我们忘了自己是谁，忘乎所以——”

贝拉尖利的笑声打断了她的解释：“忘乎所以？我们的道具小姐在为她的爱人辩护呢！”

“他不是我的爱人！”女孩反驳道，“我绝不会爱上纯血败类！”

贝拉一把揪起女孩的头发，贴近她，恶狠狠地说：“肮脏的混血，和叛变的纯血，难道不是天生一对吗？”

“韦斯莱家的人都爱找混血，”德拉科帮腔道，“看看他们家的小儿子都跟什么货色混在一起？泥巴种，救世主波特！”

“我告诉过你！我不是混血！”像是被触到了禁区，女孩拔高了声音喊道。

“你是什么血统？再大声地说一遍！”贝拉说。女孩丝毫没有被贝拉狰狞的表情吓到，她大声地喊：“我是纯血统！我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是神圣二十八的女儿！”

德拉科有些吃惊。首先，他没想过有生之年能看到有人这样对贝拉姨母说话。其次，他以为这个被贝拉当做道具的女孩是个泥巴种，再不济也该是个混血。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

他认识格林格拉斯家的另一个女儿，名叫达芙妮。他们同一年级，都在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学院——一个最重视纯正巫师血统的学院。印象中，达芙妮是一个很普通的斯莱特林：嘲笑格兰芬多、把纯血统挂在嘴上、擅长魔药。他完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斯莱特林会有个妹妹，还和格兰芬多走得那么近。

格林格拉斯家，一个不怎么喜欢交际的纯血统家族，从来没有找马尔福家抱团，但也不像韦斯莱家那样偏向麻瓜。事实上，他很少听闻有关格林格拉斯家的事情，只知道这个家人丁并不兴旺，离群索居，偶尔听父亲提起，有一个和父亲年纪差不多人在魔法部工作，恐怕是她们姐妹的父亲。

他很想提醒姨母，不要为这些小事使纯血家族之间生出罅隙，但他没有开口。毕竟姨母虽然疯癫，但并不真的是个疯子。而且，她确实表现得很有把握。

阿斯托利亚的话显然只让德拉科惊讶了。在贝拉看来，这似乎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她放肆地笑了几声，问她：“拉文克劳学院？从小被母亲唾弃？在家里的地位和奴仆一样？纯血统？你怎么证明呢？你倒是证明给我看！”

“我会的，我会证明的！”阿斯托利亚说。

“好呀，”贝拉收起了笑容，一脸凶恶，“我告诉你怎么证明——接近他，然后杀了他。”

阿斯托利亚惊讶地张大了嘴，德拉科略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贝拉口中的“他”，指的是那个韦斯莱家的男孩。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舍得杀了他。”贝拉摇摇头，后退几步，“出生高贵的纯血小姐对贫穷低贱的男孩心生怜悯，她怎么舍得杀了她的爱人呢？”

阿斯托利亚痛苦地摇着头，德拉科别过脸，不愿意去看。他可以想象她脑海里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承受着何种痛苦。

贝拉说：“可以理解，当然可以理解，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哭着喊着来求我，让我给你这个机会。”说完，贝拉招来了一个家养小精灵，对小精灵说：“给这位格林格拉斯小姐换上最干净的衣服，送她回家，告诉她的父亲，马尔福先生很喜欢这位纯血女孩。”

“原来你在这里。”柔美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回想。德拉科抬头，镜子里，他记忆中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如今已经长大了，打扮得高贵典雅，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来干吗？”德拉科转过身去，问她。

“找你。”阿斯托利亚说着，走近他，“准新郎不应该离席太久，会引起怀疑的。”她说着捡起了德拉科刚才丢在脚下领结，举起魔杖：“修复一新！”领结的绑带又接在一起了。

“没有人会怀疑我，”德拉科说，“倒是你，最好小心一点，因为你已经引起我的怀疑了。”

“你的脸面，就是马尔福家族的脸面，哪怕把自己弄丢了，也不能给家族丢脸。”阿斯托利亚没有回答他，一边把领结系在他衬衫领子下，一边在马尔福耳边悄声说道，“这是我妈妈说的，我很同意，你呢？”

她得到的答案，是一根戳在她的脖颈的魔杖。杖尖抵在颈动脉，德拉科用的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们两人都能感受到阿斯托利亚的脉搏，“咚、咚”地撞击着。阿斯托利亚僵硬地梗着脖子，在魔杖的威胁下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一点点后退。

“在婚礼举行之前，你的脸面属于格林格拉斯家，和马尔福没有半点关系。”德拉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斯托利亚的脸上却绽开了笑容：“不不不，我想你父母都会希望我们完好无损地回到晚宴上。”

“你想多了，我只想验证一下，你究竟有什么阴谋。”德拉科说着，念出了咒语，“摄神取念！”

女孩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她用力地紧闭了双眼。

四周晃动着，他和盥洗室的水池、镜子一起卷入了漩涡中，眼前急速变幻着的景象迫使他闭上双眼，再度睁眼时，他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平台上，身旁空无一物。暗夜的星空穹顶覆盖着，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一片水泥地铺就的原野，群星璀璨。

虽然一无所有，但他能感受到身旁空气的涌动。那是一股巨大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来，似乎想要把他击倒在地。他勉强稳住身子，想再前进一步，面前却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阻拦在外。

头顶的星空看起来离他那么近，那么近，仿佛伸手便可摘星。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但碰不到，那些星星瞬间已距他亿万光年之外。

那平台塌陷了，他跌落下来，睁开眼。眼前的女孩面无表情，一脸镇定：“如你所见，我没有阴谋。”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找钱、找钱……他以前总是找我借钱，自从开店以后再也没有了，我又少了一个接近他的途径……就像现在一样，只能被挡在楼下……也许明天应该代替乔佛里给他送饭？这样至少能知道他的透视眼做到哪一步了……

“喂！想什么呢？”客人不耐烦地问。

安吉丽娜一下子从胡思乱想中被唤醒，茫然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啊？”

“找钱啊！”客人说。

“这就找，这就找，多少来着？”眼看着客人就要勃然大怒，安吉丽娜赶紧看了一眼购货单，“一共五加隆八西可，收六加隆，找您九个西可，您拿好，慢走啊！再来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怒气冲冲的顾客，安吉丽娜擦了擦额角的汗滴，在收银台后面无精打采地坐了下来。

乔佛里不知从哪堆货物中突然冒了出来，走到收银台前，对安吉丽娜说：“别担心，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份新工作。我刚来的时候比你还紧张，现在不是干得挺好吗。”

“我知道，”安吉丽娜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在担心乔治。”

乔佛里的脸上也挂了几分愁容：“我想，他需要比你更多的时间。我们应该对他宽容点。”

“对谁宽容点？”已经在楼上关了好几天的乔治，竟迈着欢快的步子，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起来心情不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乔佛里。”

“这是谁的话？听起来很像一句名言。”安吉丽娜问。

“我想，可能是卡多根爵士说的。”乔治说，“所以，你要对谁大发善心呢？”

“对——”乔佛里陷入尴尬，不敢对老板说实话，只好瞎编，“对蹦跳嬉闹魔法商店！”

“什么？”乔治皱起了眉头，吐槽说，“我觉得给他们老板的酒里加点肿胀药水就够宽容了，刚好可以提醒他控制饮食，多多运动，免得他那大肚腩挡住进店购物的顾客。”

安吉丽娜赶紧岔开话题：“你的猫眼睛做好了？”

乔治很高兴有人提到他的发明，点点头，伸出右手，手上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盒子，盒子里有一个小仙子扇着翅膀悬浮在中间，它的表情看起来呆呆傻傻的。盒子上连了两根线，线的另一端各有一只圆溜溜的琥珀□□眼（不知为何还包了眼睑，所以可以眨眼睛），正是他们从神奇动物园买到的那只去世没多久的埃及黑猫的眼睛。

安吉丽娜和乔佛里凑上前去仔细查看。

“我没想到它这么复杂……”安吉丽娜说，“我以为会跟伸缩耳差不多，就一只眼睛连一根线那样子……”

“你确定他有用吗，老板？”乔佛里正在观察盒子里那个小仙子，“不是我说，这家伙看起来智商不高……”

“噢，是这样的，”乔治解释道，“首先，我想过把我自己和猫眼连接起来，但是办不到。显然，我自己没有空闲的视神经。只有像穆迪那样失去了眼睛的人，才能再获得一只眼睛。于是我找到了一只可怜的失明的小仙子，给她装上了这对眼睛。但是她和猫眼融合得并不好，所以我不得不给这个小仙子施了混淆咒，现在她还以为自己是一只埃及黑猫，而这一对——”乔治指指那两只猫眼，眼睛已经伸到了很远的货架上，它们正在仔细地看货架上一堆侏儒蒲，被盯着的侏儒蒲抱成一团，紧张地瑟瑟发抖，“是她的眼睛。”

“好吧，现在她有一对伸缩眼了，”安吉丽娜指指小仙子，又指指自己，说，“问题是我们要怎么看见她所看见的东西呢？”

“问得好。”乔治说，“我们只要和她对话，问问她看见了什么就可以了。不过，难题是她现在是只埃及黑猫。所以——”乔治用魔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念了一句咒语：“喵言喵语！”

于是，安吉丽娜和乔佛里一脸震惊地看着乔治张嘴，发出了喵喵的叫声，显然在用猫的语言跟小仙子交流：“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请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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