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2）
早晨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方轻鸿迷迷糊糊地醒来，摸起枕头下的手机，关闭了飞行模式，数秒后，几条微信跳了出来。
三人群组里，顾诺一大早就在哭诉。
顾诺：上学苦，上学累，上学没有懒觉睡（哭泣）。我要长大，我要上班！
方轻鸿莞尔一笑，马上看到顾铮回复了信息。
顾铮：你小叔叔我昨晚加班到凌晨三点，今早六点起床（微笑），还想上班吗？
方轻鸿点开键盘，打了两个字又停下。
……算了。
她点开了另一个标着红数字的对话框，是昨晚陆铭俞发来的信息。
陆铭俞：关于游戏营销方面的新闻，你可以看下（新闻链接）。
睡意褪散，她垂下眼，回复了三个字。
方轻鸿：好，谢谢。
这是近几天来，她对他所有信息的标准应答模板。没有讨论，没有情绪，只有单纯的回应和感谢。
她知道这样的转变很突兀，可她的功力还不到家，做不到若无其事。
就这样吧。
她爬出温暖的被窝，拉开窗帘，对着明媚的日光，却怎么都扯不出笑。
工作就好了，忙碌能冲淡一切。她挫败地想着。
*
明眼人都看得出，方轻鸿的情绪有些不对。
倒不是脾气突变或者无故发火，而是打出差回来后，话变得越来越少。原本她的话就不多，现在更是半天不说一句话，光对着电脑猛工作，倒显得时不时唠嗑几句的林琳和艾利“不务正业”。
林琳脚下一用力，滑着椅子到艾利身边，凑耳低语，“喂，她是不是出差遇上硬茬，被怼了啊？”
艾利看了正在打印合同的方轻鸿一眼，“听说上头给他们项目定了八位数的推广款。”她比了个“八”的手势，难掩嫉妒之色，“八位数啊！哪个平台会吃饱了撑着给她脸色看，嫌业绩太好吗？”
林琳往桌上的镜子看去，满意地欣赏着刚擦的口红，“难不成是失恋了？”
“哈！”艾利皮笑肉不笑，“那也得有男朋友，你见她跟哪个男的多说过几句话？”
“呃，还真没有。”林琳眨眨眼，“她年纪也不小了，比我们俩都大，再剩下去可就要掉价了。”
艾利点开电脑上的日历，“帮我看看，今天是几月几号？”
林琳老实地回答：“4月13号。”
“几几年？”
“2018年啊。”
“你也知道现在是2018年了？”艾利翻了个白眼，“我当你活在清朝呢。”
林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腾红了脸颊，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也是担心她嘛。”
“有这功夫想她的事情，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艾利不客气地点出事实，“你最近一直在跟法务部的小哥约会，有结果没？”
林琳撅起嘴，“那哪能算约会，顶多就是吃个饭，打发下时间而已。”
“终日打雁，小心被雁啄。”艾利凉凉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琳明白她刀子嘴豆腐心，挽着手臂撒娇，“好啦好啦，我知道你都是好心，下班了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去哪儿？”
“Industrial，平原路那家工业酒吧，晚上有歌星驻唱。”
“什么歌星？”
“赵小阳。”
艾利眼睛一亮，来了兴趣，“唱民谣的赵小阳？”
“对对对，就是他。”
艾利拍桌而起，“去，走！”
林琳扯着她的手，“诶，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点，别急。”
“哦，对。”艾利坐回椅子，“还有谁去？”
林琳指指她又指指自己，“就我们俩。”
“太少了，再喊个。”
林琳有点不乐意，又怕她反悔，“喊谁？”
艾利抬起下巴，点了点方轻鸿，“她。”
林琳犹豫，“就怕人家不愿意去。”
“交给我了。”
方轻鸿早就注意到她们的动静，见艾利起身向她，主动询问：“怎么了？”
“我们打算下班了去酒吧喝一杯。”艾利一手撑着桌子，“一起？”
方轻鸿停下手里的事情，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晚上得加班……”
“喂。”艾利阴阳怪气地说：“我知道你是明耀的人，但大家都是同事，你没必要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方轻鸿欲开口，被她抢先，“没私下和我们吃过饭吧？没私下和我们逛过街吧？没私下和我们喝过酒吧？”
林琳此时也站到了一旁，被她说的升起火气，“我和艾利就那么讨人厌吗？”
对方气势汹汹，仿佛她不答应就不罢休。方轻鸿知道今晚躲不过去，只好说：“是我的错……不过我确实还有点事要忙，如果你们不介意，稍微等我一会行吗？”
艾利打了个响指，“OK，就这么定了。”
林琳忙说：“今晚你请客。”
方轻鸿笑说：“没问题。”
春雨如丝，细雾弥漫。淡淡花香混着草木清新，窜入行人心头。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口，方轻鸿率先推开门下来，艾利和林琳紧随其后。三人里只有方轻鸿带了伞，勉强挤到了酒吧门口。艾利和林琳在一旁掸着衣服上的水珠，方轻鸿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塑料袋，低声说了句“谢谢”。
酒吧开门不久，客人寥寥，服务员领着她们往里走，被林琳摇头拒绝。
“我们不去里面。”她指着入口必经处的一张高台说：“那里就行。”
服务员贴心地建议：“今晚有歌手演出，里面的位置视觉更佳。”
林琳很执着，直接坐下，“不用了，我们就坐这里。”
服务员不再多劝，递给她们菜单后离开。
艾利将包扔到高脚凳上，语气呛人，“坐在这里能看到什么？我特意来这里就是为了瞻望赵小阳的后脑勺吗？”
林琳自知理亏，又哄又劝，“待会前面肯定特别乱，还不如坐在这里清净。你是喜欢他的歌，又不是喜欢他的人，坐的远不妨碍听歌。再说了，距离产生美，你得保留点神秘感。”
艾利气极反笑，“林琳，你可真有意思。”
林琳硬着头皮笑，“好艾利，你就依我一回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海鲜自助，好不好？”
艾利黑着一张脸坐下，转头看看方轻鸿，她正低头打字，似乎对争吵毫无察觉。
“方轻鸿！”艾利重重敲了几下台面，“都出来了，就别老捧着手机了。”
“稍等，我回个邮件。”
方轻鸿放下手机，见林琳和艾利之间气氛僵硬，笑着打圆场，“我饿了，想点主食吃。你们呢，想吃点什么？”
她将菜单分别递给两人，“我请客，尽管点。”
艾利脸色稍缓，打开菜单，“被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我看看有什么吃的。”
林琳讨好地说：“他家的墨鱼汁炒饭很好吃，还有咖喱鸡肉饭……”
最终，在林琳的强力建议下，方轻鸿点了咖喱鸡肉饭，艾利点了墨鱼汁炒饭，她自己没点主食，要了几份小吃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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