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拜师学艺(1/2)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木篱笆嘎吱吱地响了起来,好像有人哼着曲儿走近自己,放下什么,又离开了,沈浔恍惚间感觉喘不上气来,慢慢睁开了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茅草屋的屋顶,一根枯黄的草垂下来,被风吹得左右晃动着。随后他就看见了让自己喘不上气来的元凶——一只雪白的猫。
白猫灵动地转着一双黑耳,纤长的胡须触到了沈浔的脸,他痒得一抽搐,那猫便吓了一跳,使劲在他胸上一蹦,踩得他一声闷哼。
他捉住猫举了起来:“捉到你了,给我化成人形。”
白猫不听话地挣扎着,沈浔“嘿嘿”笑着,亲昵地蹭着猫咪的额头,白猫愤怒地叫着以示抗议,沈浔坏笑道:“啊,我知道了,现在化形是没衣服穿的对不对?没关系不冷的,我用怀抱温暖你。”
白猫就是弦儿,她伸爪一抓没有抓到,冲着门外狠狠地“喵”了一声,沈浔听见人声就撒了手。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身量修长,眉清目秀,虽然不是俊美,却是舒舒服服的雅致,看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岁,眼底却空空的,满载惆怅。
沈浔脱口道:“大哥你谁?”
那人坐在凳上,手执小刀削起竹子:“唔,先别急着问我,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沈浔莫名其妙地摸摸脸,道:“你这话说的,我……”一段记忆涌上心头,沈浔浑身一颤,将之前的点点滴滴都记了起来。
眼中渐渐黯淡,他趴在床上不起来了。
白猫跃下床铺,跳上那人的肩头,那人回眸和白猫晶亮的眼睛对上,勾了勾嘴角,白猫在他脸上蹭了蹭,蜷缩了下来。
那人不停地削着竹子,身后的箩筐里摆满了一头尖尖的竹枝:“有些人想死,却总是得到苟活的机会;有些人明明不该死,却总是意外身亡。”
他用一支削好的竹枝扎向沈浔的屁股:“我救了你,可不是想看你在这自暴自弃。”
沈浔一个激灵跳起来,捂着屁股道:“扎漏了!”
那人嗤之以鼻道:“看来恢复得不错。”
沈浔这才想起他是从澹光台坠落的,按说早该□□碎骨了。他看看自己身上,除了手脚腕还绑着绷带,其他地方并没有大恙,他撇撇嘴道:“多谢了。”
那人手持竹枝,道:“既然活蹦乱跳的,从今天开始来付你的医药费吧。”
沈浔叫道:“还要医药费?那你戳死我吧!”他摸摸腰间,又四处寻找,终于在枕边看见了自己的匕首,他递过去,“这个够吗?好歹你削个竹子什么的比较快。”
那人好像有些生气,竹枝左右黏着沈浔,虽然刺不中,但无论他怎么躲竹枝都如影随形,沈浔双手打了个手势:“停停停,我服了,你说吧,怎么付?”
那人收起竹枝道:“我缺个徒弟。”
沈浔从床上跳下来:“我不想当。”
那人道:“怎么,你还愿意下山?”
沈浔垂下眼,缓慢地套上鞋子:“不下。”
那人道:“既然不下,不如干点什么,我想你爹娘也不愿看见你生得如此窝囊。”
沈浔惊道:“你认识我爹娘?”
那人重新坐下来,接着之前未完成的工作:“你遭人陷害,还被人抛弃在深山,心里想的就只是避世一辈子?”
沈浔看着躺在掌心的分水匕,道:“洗不洗刷又有什么意义,我就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过几年就没有人记得了。”
那人终于削完了竹子:“谁还不是孑然一身,你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往后日子还长。”他蹲在沈浔面前,拿掉他手中的分水匕,将竹枝放入他的掌心,“什么都没有,不就刚好重新开始吗?”
沈浔道:“大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帮我?我又不是什么骨骼上佳、千古奇才,我求你放了我吧。”
门外有人笑出声,沈浔偏头去看,笑声的主人是个和尚,随着那温柔的眉眼露出来,沈浔几乎毫无停顿地想起来这个人:“是你?!”
僧人收敛笑容,道:“阿弥陀佛,失礼失礼。只是没想到沈陌的儿子这样有意思。”
那人无奈道:“头疼。”
僧人坐在沈浔面前,道:“浔儿,贫僧果维。”
沈浔道:“在梦泽,你说你不认识我。”
果维道:“只知姓名容貌,却未曾正式说话,自然叫做不认识。”
“我一直在找弦儿背后的人,没想到你早就同我见过,”沈浔道,“还以为是什么让我难以接受的背景。”
“你父亲的朋友。”果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看着沈浔的双眼,伸出食指,戳在他的心口,“当年,你父亲甘愿扛起一切,保你母子平安,虽然三娘去世了,你不是依然好好的坐在这里吗?奸人的计谋还没有完全得逞,就算你装作自己已经死了,难保他不会易容成你的样子继续为非作歹,如果你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你这样永远都做不到。”
“解谜自然是如履薄冰,谁都不会走得太顺利。”果维将沈浔的手握好,牢牢攥住那根纤细的竹枝,“不会有人逼迫你去怎样,你坚强也好,你懦弱也罢,因果自维,好自为之。”
沈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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