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柳天凝赧然：「才不是！」又笑骂：「你耍嘴皮子的功夫真是愈来愈厉害。」

他眼里含笑，「过奖。」又道：「还紧张？」

柳天凝摇头。

拍卖官就定位。

会场大门关闭，十一点的钟声响起。

文艺拍卖会开始。

此次的拍卖会除了手稿，还有二样柳照丰友人托付的珍品。

拍卖官打开简报，开始介绍拍卖品及竞标规则。

竞标很快开始，江茜和刑絮显然都是冲着最后的手稿而来，和柳天凝相同，皆未参与前二样商品的竞标。

第一样是缅甸玉，由一位古玩商人拿下；第二样的砚台，由戴显睿竞得。

戴显睿出手极快，数分钟内便喊出高价。

全场鼓掌，紧接着来到手稿。

简报翻新了一页，附了二张图。一张是安枳昂和柳照丰的合照，另一张则是装有手稿的信封袋实体照。

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清丽的繁体行草。

吾父，柳照豐。

会场后方的媒体动静渐大，快门声、闪光灯此起彼落。

「起标价一千万。」拍卖官宣布。

「二千万。」戴显睿。

「二千五百万。」江茜。

「三千万。」刑絮。

「四千万。」戴显睿。

拍卖官：「现场接到一通电话竞价，首尔的宋繁畅，五千五百万。」

戴显睿和秘书低声讨论起来。

谢昊东开口：「六千万。」

江茜：「六千一百万。」

聂杭之加重了握手的力道。

柳天凝会意，「七千万。」

戴显睿拍桌道：「七千一百万！」

刑絮：「七千二百万。」

江茜：「七千……五百万。」

「八千万！」戴显睿。

谢昊东：「八千五。」

戴显睿：「八千六百万。」

刑絮：「八千七百万。」

戴显睿：「八千八百万。」

刑絮沉默，大概已经放弃。

拍卖官：「八千八百万，一次……等等。」

「电话竞价，首尔宋繁畅，九千万。」

全场鼓掌。

戴显睿和秘书再度讨论起来。

拍卖官：「九千万，一次，二次……」

谢昊东：「九千一百万。」

戴显睿：「九千……二百万。」

柳天凝勾唇，道：「九千五百万。」

戴显睿：「九千六百万。」

柳天凝：「九千七百万。」

戴显睿：「九千八百万。」

柳天凝心下为难。

再多下去，她不得不求助于谢昊东了。

身旁的男人有了动静。

聂杭之缓缓开口：「一亿。」

戴显睿：「一亿……一千万！」

聂杭之：「一亿五千万。」

戴显睿：「一亿，六千万。」

聂杭之：「二亿。」

再无声响。

拍卖官击槌。

安枳昂的手稿，以二亿成交，由聂杭之买下。

全体来宾起身鼓掌。

聂杭之扶着柳天凝起身离开。

宋繁婧望着二人离去，落下眼泪。

谢昊东上前拥抱她。

「阿凝，」她泣不成声，「她……」

「她不会，」谢昊东也红了眼眶，哽咽道：「她不会的。」

柳天凝一离开，眼泪就砸下来。

聂杭之搂着她，一路送到车上。

她还在哭，聂杭之叹了口气，将面纸盒递给她，又替她系上安全带。

「去我家么？」他轻声问。

柳天凝不搭理他，只是哭。

聂杭之摸了下她的头，无奈道：「好了。」

柳天凝转了转身子，面朝车窗，还是不说话。

聂杭之发动了车，道：「妳是生气，还是开心？」

柳天凝抽了面纸擤鼻涕，又清了清嗓子。

她打开车窗，晚风灌进来，风声挺大，发出「咻咻」的声响。

「三耳，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好？」她喃喃道，像在对自己说话。

嗓音听上去凄怆，手心的温度冰凉。

她又问：「你喜欢我么？」

聂杭之静静听着。

这是柳天凝第一次说明白话。

「我不知道。」聂杭之说，「但我想对妳好，总是真的。」

柳天凝扭头看他。

他的侧脸轮廓，打从初见，就没什么大变化。

一样的线条，一样的棱角。

或许，她爱了他好几年。

她听见聂杭之说：「别生气了，好么？」

在夜风里，成了最温柔的情话。

怎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