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1/2）

昭仪道：“你难道不是用桐油做的香皂吗？”

赵素衣汗颜, 她还真的不是。

“桐油可以做油漆, 防水防腐防锈！”那昭仪道：“我这儿就是没找到！烦死我了, 我宫里的家具被虫子给蛀了。我不知道你那儿油漆出来没, 如果没出来的话你可以试试看。香皂用桐油和动物油混合最好, 可以调硬度……”

赵素衣仔细地看了昭仪给她的一大串科普，答应道：“好。我明天就帮你去打听。”

那昭仪将她那边蒸馏酿酒的工具示意图照下来发了过来。

赵素衣仔细地看了看, 按捺不住激动, 从屋子里翻出了张刺绣打样的废纸, 到炉子里摸出根烧黑了的木条, 将示意图摹了下来, 找上了县衙。

晚霞已经出现在了天边，天已有些暗下来了。

那县衙门口的差人见赵素衣又来了县衙，非常好奇地道：“赵姑娘, 你又来了？”

赵素衣面上微赧, 道：“那个，我想找陆……啊不，找季主簿。”

那当差的差人了然一笑，然后有人道：“季主簿忙呢, 陆大人倒是有空。”

“是啊是啊。”其他人都一起起哄, “其他大人都没空, 就陆大人有空。”

赵素衣咳嗽一声，在他们调侃打趣的目光下正色道：“那就找陆大人吧。”

差人进去通禀, 而后很快便请她进去。

陆含风又恢复了他的粗布淡衣，在后院接待她, 仍是要给她倒茶。

“陆大人！”赵素衣从怀中把揉得皱皱的东西给掏了出来，献宝似的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地展平。

陆含风瞧着粗糙的黄纸上黑乎乎的一团，抬眼看她。

赵素衣赶忙道：“这是我用木炭画的示意图，能够蒸酒的工具！”

“蒸酒？”

赵素衣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道：“咱们现在喝的酒，都比较寡淡。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弄过这个东西，但是咱们县有了这，就可以多弄些美酒，卖往外地！”

陆含风虽看那图脏不拉几，倒还是没有嫌弃地道：“劳赵姑娘费心，不过现下城内粮食不够多，恐怕要等十月份以后，才能在城内试行了。”

赵素衣倒是没想到这个，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那就等十月后吧……”然后，又忍不住地道：“对了，陆大人，蒸酒不止能使酒液醇美，若是提纯蒸得彻底些，得到的东西还可以涂抹伤口止血消毒！”

陆含风目光倏忽锐利了。

赵素衣还未确认是不是自己看花了，陆含风却已经垂了眼睫。再抬起来时，目光仍似先前一般湛然：“好，本官会和薛医师提及的。”

赵素衣眨了眨眼睛，又和他说到了香皂的问题。她让他放心，她已经想到办法解决原料不够的问题了。

很快告辞，离开了县衙，

桌上的茶赵素衣还未喝，而那示意图赵素衣则留了下来。

陆含风蹙眉，看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未了大师从院落的屋子里走出来，口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到陆含风的跟前，行礼：“陆大人。”

陆含风合掌道：“未了大师。”

未了大师看了一眼那图，道：“灵王招安之信刚到，可减少兵卒死亡的东西便出现了……这，难道是天意？”

陆含风将那黄纸折了，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意？”

“莲花，赵姑娘。”未了大师道：“何况大厦将倾，如此多人蠢蠢欲动……”

陆含风却道：“您真的认为灵王成得了大事？”

未了大师笑道：“事无定论，老衲也不敢妄言。”

陆含风道：“如今朝廷昏聩，每逢灾饥，民不聊生……”他摇头，道，“但朝廷只是不作为，还未有压迫百姓的举动，不至于兴兵祸。”

未了大师道：“大人的意思，是回绝了他？”

陆含风冷冷道：“若兴兵事，只怕几年内难有太平的日子。起事需要兵马，征战需要粮草。灵王要招兵马，朝廷也要招兵马。本来便是灾年，整人马必要抓壮丁，集粮草必要抬赋税……灵王此举根本不是他所说的为了天下苍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

未了叹道：“可你身份如此，到时灵王起事，你不站在他那边，不论他成与败，你都脱不了干系。”

陆含风闭了闭眼，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如今了无牵挂。”

未了大师摇头道：“但等到时不想站队也必得站队了……朝廷到现在都还怀疑你的身世……”他迟疑片刻，才道，“你应该早做决定。”

※

“……我感觉，他先前的神情怪怪的。”

天色已全变了昏黄，赵素衣出了县衙，若有所思地道。

提酒精消毒的本事本来是想让陆含风重视一下的，但是他的反应却不单纯是重视。

九五二七道：“我也感觉出来了。”

赵素衣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道：“神秘兮兮，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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