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少年长成.15(1/2)
殊不知,林若水根本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严肃的问题。
自赵裕离开后,她合衣躺在床上,还在左脑一个“婢女”,右脑一个“夫人”中来回思索。最后思来想去,她只当赵裕是出于帮她才多了这样一个无法理喻的选择。
而林若水名义上是婢女,实则赵裕仍让她住隔壁房间,且继续享受着客人般的待遇。
林若水无事可做,避免惹人闲话,传到沈老夫人耳朵里,又要登门“拜访”她,于是一早起来还特意找赵裕聊了下这件事。
赵裕刚刚整装完毕,正准备出门,听她说完,略一沉吟,嘴角不易察觉的轻轻勾了一下,道:“你说的在理。那便把端茶倒水,以及,更衣宽衣的这些活交由你来做吧。”
林若水也没深究过这个“更衣宽衣”,想着其她人能做,她自然也能做。不管轻重,好歹有个事干,落不下话柄,住的踏实就行了。于是想也没多想,当即高兴的应了下来。
而赵裕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才回来。所以端茶倒水和更衣宽衣这些事,林若水只能等一早一晚才能有机会做。
当夜,林若水已经煮好了茶,坐在一边眼巴巴的等着赵裕回来。香伶一面擦着几柜,一面一脸羡慕的含笑说道:“主公待你可真好,只给你安排了这些轻松的活,看来他心里仍将你视为自己的妹妹呢。”
“妹妹?”
林若水认真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想想这么多年来赵裕确实对她宠护有加,除了把她当妹妹看,还能当什么?
猛然又想起赵裕那个奇葩的选择,立时浑身一激灵,连忙摇摇头。
她可没有受虐倾向。做他老婆这种劳身又劳心的事,还是交给其她女人来吧。
忽然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女子谈笑的声音。
49、流言蜚语 ...
这个声音林若水自是识得。
不是赵菁还能是谁?
不想她这个时候会到这儿来, 想到自己此次回来的目的,突然一下子就变得做贼心虚起来。
林若水连忙自蒲团上起身。恰时赵菁同赵裕彦青两人前后脚进屋,见到林若水时, 笑逐颜开的走上前, 满脸热情的拉过她的手道:“我听阿弟说你回来了, 便立马跟着过来看看你。你在这边住的可还好?”
赵菁刚和赵裕从点将台回来,还没换下一身戎装,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四溢,飒爽英姿。
林若水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想了下现下彼此的身份, 笑盈盈回道:“多谢翁主关心, 奴婢在这儿一切都挺好的。”
说完, 一脸忧心的望着她, 又看了一眼站在几人身后的彦青。
且不说赵菁对她一向亲切友好视作亲妹妹般看待,就说彦青于自己也有救命之恩,让她动手杀害赵菁,于心何忍?
(关键她也没那个胆量。)
这赵菁可是练家子, 几个大老爷们儿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干过她。让她正面上, 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是想要害赵菁,也只能阴着来。
赵菁性子爽朗, 快人快语, 不论经历多少,这点多年以来从未变过。她回头看向赵裕,手搭其肩膀, 打趣般道:“阿弟,我可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呢,你可要好好对她,莫让这里的下人给欺负了去。若被我知道有人为难她,我第一个找你。”
赵裕面容沉稳的答道:“那是自然。”
赵菁正笑着,又想起什么,转眼看了一眼香伶,道:“对了,香伶和你一起长大的,有她在,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就放心了。”
听到提及自己,香伶立马放下手里的抹布,擦了擦手,甜甜的回笑道:“往日若水待奴婢不薄,多照顾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赵菁放了心,拉着林若水到一边又促膝长谈起来。无非是问之前的一些事,以及谈及等将来战事平定下来,还要认回她这个妹妹。
两人聊了半个多时辰,直到赵裕忍不住提醒时辰不早了,赵菁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赵菁一走,陈牛进屋吩咐下人准备沐浴的热水。
林若水与赵菁刚聊完,心情尚沉浸其中,见赵裕要洗澡了,正准备告辞回自己屋里时,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已是他的婢女,而接下来,还要侍候他宽衣......
于是,立马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赵裕。
赵裕就那么站在那里,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之后,从容展开双臂,等着她过来。
林若水浑然一愣。
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像……要抱抱?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的,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冷冰冰硬邦邦的甲衣,咬了咬唇,踌躇了一下,问他道:“这个,要怎么脱?”
香伶在旁见了,心思一动,笑着上前道:“若水不会,还是交给我来吧。”
赵裕语气从容的制止道:“就让她来。”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脸上,随即又面不改色的对她道,“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说完,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柔夷放到自己的甲衣上,语气沉稳而不失温柔的道:“把这个扣解开。这个,还有这个......”
赵裕一路拉着她的手,一边耐心指引,一边感受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摸索,心情极好。
如此近距离下,林若水在解着甲衣的时候,若有若无的闻到了一种干燥了的,混合着尘土与血的味道。她知道,这上面沾染了千千万万人的血。
正按着他的引导解开沉重的甲衣时,林若水感觉到头顶仿佛有两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心脏蓦然加速跳了几下。
好不容易帮他解完,林若水浑然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赵裕将甲衣卸在地上,身上只剩了一件一尘不染的中衣。然后看了一眼已经远离自己的林若水,心情似乎颇好的转身进了浴房。
方才两人靠那么近,林若水回想起来,帮他解衣的感觉似乎有些奇怪。而整个过程中,她只感觉自己头皮微微发麻,到现在还没缓和过来。
是他身上的血腥之气冲鼻而引起的心理不适吗?
林若水搞不清楚了。也不知道其她婢女之前是怎么帮他宽衣解带的,难道也和她一样会感到头晕脑胀吗?
赵裕从浴房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整洁的衣裳,一身雪白宽松的中衣,一头湿润的墨发用一根玉簪绾在头顶,整个人俊极,雅极,和先前刚回来时一身威严深沉的样子全然不同。
林若水头一次见他沐浴而出的样子,居然觉得......很是好看?
见他落座案前,林若水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为他倒了杯水。赵裕顺其自然的接过,不急不慢的喝完。
见衣服宽了,水也喝了,林若水正准备告退回去时,抬眼间,忽见香伶从衣柜中捧出一套外衣,外衣上面有个刺绣分外眼熟,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
很快她便看出来了,那个花样绣法是苏绣。
她当年和香伶学了一段时间,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正走神时,赵裕倏然问道:“你在看什么?”
她随口道:“没事。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赵裕道:“去吧。”紧跟着又道,“记得明日一早过来为我更衣。”
知道睡不成懒觉了,难免有些不适应。心里郁郁,林若水有样学样道:“是,主公。奴婢告退了。”
自从有了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每次赵裕回来,林若水帮他脱衣已经十分顺手。除了偶尔有点异样的感觉产生。
赵裕被她服侍着,时不时还会夸她几句。说她聪明能干,一点就通。
林若水每次都呵呵哒~
是夸她很有当丫鬟的天赋是吗?
而林若水与赵裕同住一个院落,做了一个来月的邻居,说不上多么逍遥自在,但小日子过的倒也滋润。直到这滋润的日子被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打破。
送信的是府里的一个家仆,将信给了她以后,就目光诡谲的匆忙离开了,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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