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2)
是玉玺。
大邺皇帝上天入地,苦苦搜寻多年, 却求而不得的宝贝;害王爷被削爵流放去蜀中的祸害, 竟然就在她身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茵松垮着两肩,目光空洞, 泪痕点点。烛火摇映间,她清瘦的身影投照于白墙上, 婉转可怜。
“你果然还是打开了。”
不知何时,身后已过来一人。南茵闻声,眼眸重又聚起光点, 在眶里颤动, 忙忙转过身去, 结果兜头让怀庭敲了一记。
“你个傻丫头,一个人躲在这里头哭有什么用, 还想不想救那姓谢的臭小子了?还不快带为师过去?”
话音未落, 怀庭转身就走。脚才抬起来, 袖子被人拽住。
“师父, 您可否先告诉我, 这个玉玺的事?”
顿了片刻,南茵咬牙,艰涩问:“我娘......究竟是何人?”
***
“你说什么?南茵就是那个前朝遗孤?!”
阮攸宁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两眼瞪圆成核桃, 困意全失。
苏砚食指抵唇,示意她小点声。
阮攸宁左右顾盼两眼,吐了吐舌头, “呲溜”钻回被子里,两条细软胳膊抱住他的劲腰,仰面,双眸水雾雾地望住他。
苏砚微笑,习惯般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帮她拉高被头,遮住那一段刚才没完全“呲溜”进去的香肩,搂着她慢慢道来。
“当年许后作乱,胡将军与数十位昭云将士一道冲入皇宫,救出了一位身怀有孕的先帝遗孀,并带走了玉玺。随后的几月里,父皇明面上虽对昭云褒奖有加,暗地里却调遣锦衣卫,对昭云旧人和那位逃亡的妃子痛下杀手。”
“胡将军的手下接连折损,那位妃子也因一路躲避追兵,担惊受怕,胎气大动,致使早产,身边又没个懂接生的稳婆或者大夫,母亲和孩子都性命堪忧。幸而那时候,怀庭云游刚好途经,出手相助,孩子才平安生下来,只是她母亲却......”
苏砚垂眸不语。
阮攸宁叹了口气,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小鸟般依在他怀里,亦没说话。
屋子里安静下来,窗外虫鸣声被无限放大,显出初秋的微凉感。
良久,感觉到怀中小人细糯的呼吸,苏砚微微一笑,轻轻拍打她后心,清隽声线染上些许秋意。
“那孩子,就是南茵。胡将军将她和玉玺都托付给怀庭,只当作个寻常孩子来抚养,自己率领手底下的人引开锦衣卫,好护她周全。”
“但怀庭毕竟年事已高,又四处云游,居无定所,总带着她也不方便。机缘巧合下,我求诊于他,一来二去,与他成了忘年之交,他就把南茵托付给了我。”
阮攸宁睁大双眸望着他,“可......既是个公主,那对陛下的皇位就构不成威胁,为何不直接送回宫里,让陛下收其为义女,好好抚养长大?如此一来,陛下也能博个仁厚的贤名不是?”
苏砚忍不住嗤笑了声,“你以为是个公主,父皇就会放过她了?”
阮攸宁一愣,他苦笑了下,耐心解释道:“只要她尚在人世,就像根刺扎在父皇心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父皇,当初他的那个位子,究竟是怎么得来的。依父皇的脾气,能容忍得了?如此,阿鸾还以为,送她回宫,交还玉玺,便可高枕无忧了?”
阮攸宁清可见底的眼波颤了一颤,仿佛两汪被忽然跃起的小鱼惊乱的清涧,“陛下......当真这么绝情?”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
倘若陛下不绝情,皇后就不会因谢家的事与他生分,苏砚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了......
苏砚瞧出她心思,舒眉软眼,宽慰似的啄吻了下她的鼻尖。
“这些事你不必在意,我早已习惯,也从未放在心上。只是苦了你,要与我一同受罪......”
他话说到一半,嘴唇忽然被一只纤纤素手掩住。
“六郎若是再说这些扫兴话,我可就真要生气了!”阮攸宁肃着小脸呵斥道。
苏砚捏了捏她噘起来的双唇,眉眼带笑,“好好好”地认错赔礼,哄了好一阵,才把人哄回来。
夜已深,阮攸宁窝在他怀里,毫无睡意,揪了他一绺青丝,一圈圈缠绕住自己软乎乎的指尖,忽然想起什么,摁住他的肩大惊道:“那也就是说......那枚失踪的玉玺,其实就一直藏在王府中?!”
苏砚坦然点了下头,“南茵晓事后,怀庭就将玉玺交换给了她,只是她本人一直不知道罢了。其实知道了也无妨,本就是她自己的人生,她想如何抉择,全都由她去。”
他说完,见阮攸宁眼神木讷,直愣愣望着自己,一动不动,好似连眼睛都不会眨巴了,半天,睫毛才终于霎一下。
“怎么了?”苏砚半撑起身,伸手,在她眼睛前面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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