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嘴,骗人的鬼(1/2)
慕阮阮:“……”
少女,你的关注点有点歪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慕阮阮咳了一声,睁着眼说瞎话,“许是我一心求学之心太过赤诚,感动了天上的文曲星,他特派了位书灵降梦赐教。”
“我于是小憩了片刻,约莫是知识太过迷人,睡梦中动静大了点弄乱了鬓发。”
你信吗?
文宁听得一愣一愣的,道:“那文曲星还收弟子么,胸无点墨还不学无术的那种?”
慕阮阮顿了顿:“……醒醒?”
“看来是我时运不济。”文宁怅然一叹,“左右不是折在叶夫子手上就是跪在进学小考前,索性——”
她抱着一摞“宝贝”,分外满足地接着道,“便不温书了!”
慕阮阮:……
我觉得你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同文宁道别后,她二人各自上了马车。身心俱疲的慕阮阮回到阮府,并没有如愿得以好生休息。
将将回到听风院,慕阮阮就面临一场闹剧。
不小心被她抛之脑后的“毒智囊”茯苓,正被程嬷嬷揪着跪在正堂前。
慕阮阮心很累。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花季少女,缘何要如此遭受生活的毒打?
慕阮阮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对程氏道:“她做了什么?”
青衣丫鬟忙跪地磕了一个头,指认道:“奴婢今儿下午按照惯例进暖阁洒扫,却不巧瞧见——”
“这位茯苓姐姐,正在翻检郡主您的书信呢!”
慕阮阮心头一跳,没开口。
果然,被拘在外院还不安分,从前跟着她近身伺候时,还不晓给她那皇后姑姑递了多少消息。
茯苓也不是个好消停的主儿,眼圈陡然一红,泪珠子说来就来,哭着唤道:“郡主……”
慕阮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是想探听本郡主什么消息?”
“冤枉啊,郡主!”茯苓跪着爬到慕阮阮脚下,拽着她的裙角,哭道:“建炎四年,奴婢被领到您跟前儿,那时奴婢八岁,您才将将六岁。”
“建炎五年,您不小心打翻了烛台,逐月苑瞬时走火,郡主您被熏得晕了去,是奴婢背着您硬是冲出了门。”
“更不消说,建炎七年、九年……”
茯苓哭得梨花带雨,一字一句颇是感人,“您同奴婢八年情谊,奴婢、奴婢只是……只是想回您身边伺候。”
慕阮阮低下头,拿梳妆台边才卸下的簪子挑起她的下巴,不咸不淡道:“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晓得我的脾气么?”
慕阮阮弯了弯身子,附在她耳边,呵道:“还是说,姑姑给你的好处,让你忘了你的主子究竟是慕氏,还是她赵慕氏?”
茯苓瞳孔骤然一缩,仿佛坠入冰窖般浑身发抖,仍装傻道:“奴婢……奴婢不知郡主是何意。”
嘴硬。
慕阮阮冷笑一声,松手任金钗滑落直直坠到茯苓身上。宫里的供物向来是实打实地沉,金钗借着空气的力道瞬时把茯苓的衣裳划了道口子。
但,跪在地上的茯苓,仍是四平八稳岿然不动。
不愧是智囊,果然沉得住气,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慕阮阮瞧了眼青衣丫鬟,“是个机灵的。”又对程氏道,“嬷嬷,提她作二等丫鬟,并赏半年月钱吧。”
程嬷嬷欣慰地点了点头,应是。
慕阮阮扬了扬眉,端起茶盏向众人道:“除却茯苓一个,你们都下去吧。”
茯苓跪地直直的,默默低头垂泪。
慕阮阮呷了口茶,不慌不忙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茯苓攥紧了袖子,暗暗告诉自己,应当还有转机。抽泣道:“奴婢从来心向郡主,不知是哪个小贱蹄子敢在郡主面前编排!奴婢冤枉啊,郡主!”
慕阮阮轻嗤,并不急着辩驳。她慢条斯理地抽出裙摆,缓步行至有些凌乱的书案前,靠着胡床上的软枕,有一搭没一搭的理着书信。
半晌,慕阮阮抽出一张空白的纸笺,回忆着剧情,似模似样地念:“浆洗街陈寡妇家,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八岁,另一个六岁。阮府元福郡主大丫鬟茯苓,旬旬以银钱周济,时有金石博古、金银好物,远出其月银之外。”
“这般明显的手笔,你真以为有皇后娘娘担着,就能高枕无忧了?”
慕阮阮握着笺子,凑近烛台任火舌舐去,温声又道:“你说,我当是可怜你呢,还是该笑你愚蠢呢?”
茯苓自知行事败露,暗自忖了忖,改口继续打感情牌:“奴婢也……也是被逼无奈,奴婢小小奴才,如何敢与皇后娘娘抗衡?若是奴婢不答应,娘娘就会要了奴婢全家的命!”
双手交叠撑地,一边磕头一边嚷着:“郡主看在奴婢往日悉心服侍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往日?是用心教导元福郡主行恶事的往日,还是顺水推舟把她推向不义深渊的往日?
慕阮阮哦了一声。
“那你猜猜,是你的两个弟弟,先不幸罹难,还是你自个儿,先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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