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召唤记(1/2)
一听这两个字,安无名方才鼓劲儿劫法场的气焰顿时散了一半。非常有骨气的,又缩了回去。她也并不是害怕,只不过是想再静观其变一下罢了。
云凊然缓缓从坐席上走了下来,白皙的手指随意击打着执在身侧的油纸花伞,淡然自若,气定神闲,仿佛方才令齐两位家主的惨死未曾对她心情产生一丝影响。
亥冥殁见是她,笑意更深,荡着锁链好不自在:“奴家当是谁呢,原来是天下第一正义人士的云大家主,也不知今日又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来对付奴家。”
云凊然似是听不出亥冥殁话中的嘲讽与意味深长,信步登上灭灵台,反手抽出纸伞,向亥冥殁身子上方一挥。
沐砚彰惊呼:“云家主,万万不可!”
此话已迟,气波恢宏,化作一把利剑,将倒吊着亥冥殁双脚的玄铁锁链砍断。亥冥殁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恢复了自由之身。
亥冥殁就如同没骨头一样软软的躺在地上,歪头看着云凊然,露出一截白嫩的玉臂,嘟嘴撒娇道:“奴家身上处处是伤,摔下来好痛,云大家主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那玉臂虽然白皙紧致,却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青紫色的印记使她的小臂平添了几分诱人。这幅娇弱的模样与方才杀人时判若两人,甚至已有随从开始吞咽口水,恨不能将这柔媚的女人狠狠地揉进怀中泄火才是。
云凊然自然不理会亥冥殁磨人的模样,只随手从身侧的武士身上抽出一把剑,扔在了亥冥殁身边,负手而立,淡漠的看着她。
亥冥殁侧身摸着这剑,眨了眨灰色的桃花眸,嘻嘻笑道:“你用以一敌十的油纸花伞,却让奴家用下等人的软剑,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
安无名暗中啐了一口,你看亥冥殁这没羞没臊的样子,一个阶下囚能有个武器傍身就不错了,还如此挑三拣四。这云凊然也是,杀人就杀人罢,还非得把人从锁链中放下来,倒真会显示自己的道貌岸然。
云凊然不受亥冥殁的蛊惑,身子纹丝未动,反手将油纸花伞打开,做好迎战的准备。
亥冥殁叹了口气,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你这个闷葫芦,也不知她喜欢你什么。”脚尖微动,将躺在地上的软剑勾了起来,转身一踢,软剑顺着来时的方位稳稳地插回那随从的剑鞘中。
这层功力,连自诩精通武艺的沐砚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凊然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早预料到亥冥殁不会用自己扔的剑。
亥冥殁做了个赤手空拳击打空气的动作,又猛的收手,摇头道:“没有武器到底还是吃亏的,那边的秃头公子,可否将你的鞭子借奴家一用?”
在场之人,除淡定望天的云凊然外,都齐刷刷的望向了不远处的沐砚彰。
沐砚彰:?
老大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哪里亮着,便问道:“谁秃头?”
安无名指了指那厢握着鞭子一脸阴沉的沐砚彰:“那边穿绿色衣袍的公子其实是个秃子,现在带着假的发辫呢,他最恨人说这个。”亥冥殁这厮最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杀了两位家主不说,还要将沐家人惹恼。
果然沐砚彰恼羞成怒:“我今日非得将你这妖女杀死不可!来啊,都给我上!”
“是!”
等待多时的随从大喝着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各使绝活向亥冥殁追杀了过来。
亥冥殁望着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的武士,对着默默收伞的云凊然苦笑道:“这是你不给奴家趁手兵器的目的?”让她激怒沐砚彰,然后被围殴,这卖伞的厮倒图个痛快省事?
云凊然收好伞倒背在身后,淡淡的瞥了亥冥殁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险魄还是专心迎战罢,别乱想了。”语罢,闲庭信步的下了灭灵台。
老大:?
安无名:?
老大:“云姑娘这就走了?”
安无名分析局面:“我看云凊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出手,站出来无非是日后不想被世家们议论没有为令齐家主报仇,所以做做样子罢了。现下她并不是没有应战,而是关键时刻沐砚彰自己抢到前面去打,日后说起来,谁也怨不得她了。”
老大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阿煦道:“仙女姐姐早上下令要灭掉亥冥殁,现下怎的又不出手了?”
安无名指了指昏暗的阳光:“煦儿哥你看现在什么时辰了,早已过了今日的阴时阴刻,亥冥殁是纯阴体质,普通的时辰杀不死她的。现在即使云凊然再与她过三百招,将她全身刺烂,也不能真正将她挫骨扬灰。你还是学道的,这点常识都不懂,改日我要写批评信寄到你道观。”
阿煦很怕批评信,不敢再多说,只好可怜兮兮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如何?既然险魄死不了,那我们是救她,还是撤了?”
老大道:“当然要救!你们看险魄大人都快抵挡不住了!”
二人抬头,只见亥冥殁已踢开了两个人,随手拾起地上的铁链绕在了一练家子的脖子上,向下一拉,练家子的脖颈应声而断。亥冥殁甩着这练家子的尸体向后一轮,用惯力击倒了一排人。亥冥殁脚不沾地跃到这倒下的一排人身上,从一个人的脑门上跳到另一个人的脑门上,偶尔还要不经意的多踩一脚,以确保所到之处的练家子都死的彻底。
安无名木着脸:“……哦,是么,我觉得她玩的很开心啊……”
沐砚彰见形势不对,便抽出鞭子亲自迎战。这鞭子是沐家家传之宝,外层橡胶内里却是层层铁索,拿在手中异常沉重。寻常百姓举起来都困难,就连普通的练家子,也不过是仅能做到微微挥打出去的地步罢了。方才沐砚彰已经抽了亥冥殁一鞭子,将她背后的皮肉抽烂,此刻又想故技重施,从她身后下手。
亥冥殁见沐砚彰亲自动手,回眸嘻嘻笑道:“秃头公子亲自给奴家送武器,真令奴家愧不敢当。”
沐砚彰素来最会装相,人前人后都最是温润和煦之人,只不过秃头这点一直都是他心底最痛的点,如今反复被这妖女来嘲弄,岂能不气。不由大喝一声,用力向她抽过去。
亥冥殁没有躲闪,或者说没处躲闪,便随手拎来一个正要刺她的练家子,扔向了沐砚彰。
这练家子大惊失色:“沐家主、救救、救命!”
沐砚彰目光阴沉,一点力量都没有回收,这一鞭子硬生生的抽在了这人身上,卷走了那人半个胳膊。
惨叫声凄厉响起。
沐砚彰丝毫不为之所动,踩过一路尸体,又向亥冥殁杀来。
亥冥殁娇笑道:“秃头公子连自己人都杀,实在令奴家敬佩。不如公子舍去沐家家主之位,同奴家回到泥犁境快活去罢?”
“休要胡说!自古正邪不两立,本家主今日就替天行道!”
沐砚彰施展轻功追上亥冥殁,又向她抽了一记鞭子,亥冥殁转身欲躲避,却不成想身后又扑来两人,捉住了她的双腿。她身上布满伤痕,又被锁进地牢三日水米未尽,已没了什么体力,见四面夹击无可逃之处,竟又笑了,投降般举起双手,硬生生的挨了一鞭。
好在有功力护体,这鞭子没有断了她的筋脉,但也在她的臂膀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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