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1/2)
暮州的秋日很凉。西市的街道上看不见几个人。
长街上没有一丝风,只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一个年轻人推开小茶馆的门,掸了掸身上因奔波而微微发皱的衣袍,略提高了声调:“有人在吗?”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老板好不容易把埋在账本里的头拔起来,嗡声答道:“有人!哎,有人!”
极不情愿地把手从算盘上抽出来,又立马抚上算盘再拨了几下,肉山般的脸上这才挤出一点笑容:“小兄弟怎么不去看热闹?”艰难地从凳子上挪下来“嘿,今儿个,大贪官!大奸臣!要被砍头啦!”取了邻桌上的空茶壶“大家伙啊,都去了。是以,我这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老板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埋怨。
年轻人温和地笑了笑,眼角染上笑意而翘起优雅的弧度。并未答话。
老板的声音又从里面的隔间传来“小兄弟暂且等上一等,热茶一会就上来了。”
“麻烦老板了。”随后,他的目光长长地向更西边投去,眼含莫名的情绪。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从茶馆往西处,有家酒铺。以往每每有犯人被处决,掌柜都会在门口放上一大盆酒和几个粗瓷碗。酒是黄酒同白酒兑成的,叫“金银汁”,酒劲极强。犯人饮后就昏昏沉沉,不知人间事,可以减轻临死前的痛楚。
可是今日,酒铺前的那个盆,却是空的。是憎恶他到连一口酒也不肯施舍吗?
酒铺的更西处,便是刑场。巳时的阳光照射在这块狭窄之地,东面靠墙,墙的另一边是另一条街道,居民房和店铺交错排列,热闹的街市,后墙早已血迹斑斑、腐臭入骨。北面搭了一个棚,行刑官早已端坐在棚内,乌压压的官帽下,辨不清神色。北面则是一扇石门,此时已有官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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