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裴骆使出撒谎精的本事,满满遗憾味:“哎呀,你早说来上海了呀我今晚就不来参加团建了,现在也不好走呢。”
“假不假?”36层的商务大厦上,男人颀长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前,连开了两天的谈判会,又翻了一晚上法案,休息时刷了下微博,却看到裴骆的视频。
因为裴骆做这行,他关注了科技圈的微博号,自动推送过来的热门消息。
“哈哈哈哈哈~”
“种子不想要了?”裴骆想带蔬菜种子去美国种,裴严给他弄了些一直没机会给他,已经放行李箱好久了,今天刚好。
她当然想,可现在不行,“带种子出国是不是违法?”
“so?”
“你下次来美国看我的时候再给我呗。”
“裴骆,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都不会痛的?”违法的事让他干!
“刚吃了颗救心丸,好多了。”
“……”
“明天几点走?”
裴骆怕他要来送她,张口就问:“你在上海呆多久?”
“明早9点飞北京。”
“我比你迟两个小时。”语调认真的很。
“嗯,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落地了联系。”
裴骆松了口气,还好他哥没执意要见她,不然她再多说两句,裴严就能嗅出猫腻来,她本来还打算让裴严替她报仇的,但想想从小到大让他操的心,再来个这档子事怕裴严以后要一天一个电话的追着她,她倒不是嫌烦,是不想再事事依赖他。这几年裴严又在创业开律师事务所,太忙太累。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以往说的差不多,都是裴骆先挂电话。裴严看了眼屏幕,又放回耳边:“怎么,还有事?”
“嗯。
哥,我爸妈离婚真是因为家庭差距太大?”
裴严愣怔,这个问题她初中时问过他一次,哭着打电话问的,他不记得当时怎么回的她,只是那晚聊过后她就再也没提过。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矫情病犯了?”他故作调侃的语调想跳过这茬。
裴骆当年听到妈妈和外公吵架,她就记得,他们离婚有一部分原因是外公嫌她爸爸穷,这事她一直憋心里,一年后裴骆升到初一,班里有小屁孩给裴骆写情书,偷偷塞他书里夹着,回家后妈妈给她报听写时刚好掉出来。
那天妈妈情绪难得的激动,跟她谈了很多,没再把她当孩子。她既委屈又尴尬,大半夜里想想就难过,哭着给住校的裴严打电话,裴严记不起说了什么就记得那晚冻的膝盖疼,大冬天的他就裹了个单薄的校服站在阳台听她哭唧了半个多小时,冻死了快。
裴骆的爸爸叫沈博超,他和裴妈俩人初中就在一起了,后来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沈博超没完成学业就进了社会。
虽然一个在工作一个在念书,但俩人感情一直没变,意外的是才刚毕业,裴骆的妈妈裴亚蓉就怀上了裴骆,裴老爷子气到爆炸,却总不能打掉孩子啊,只好答应他们结婚,条件是婚后要住在大院里,裴家是高干家庭,生活条件优渥。
女儿住惯了院里的小洋楼,裴老爷子心疼她出去跟着受苦,同是干部子女家的孩子各个嫁得好娶得好,老爷子心里还是闷着口气的。
沈博超性子要强,但为了裴妈他隐忍着暂住在老丈人家,后来老爷子给他找了事业单位,他不愿意,硬要出去做小生意。刚有点起色的时候却又被骗到负资产。
这场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滋味让沈博超的压力更大,回来后裴老爷子数落了他一通,想让他回体制内安安稳稳过日子,其实也是把他当半个儿子看才会那样不顾及言辞,可在身份地位悬殊的爱情里,弱势的一方总会有压抑不住的自卑,这种情感的修补只有自己能给,时间长了那点爱情也会被可怜的自尊磨得体无完肤,特别是一个男人。
没过多久,沈博超又孤身去了新疆和几个朋友做和田玉的生意,当时裴亚蓉在本地有一份稳定的机关工作,不敢任性辞职跟他出去,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万一又失败了呢,家里总要有个能有固定收入的,那年裴骆已经有五岁了,却很少见父亲回来,丈夫多年不着家,回来一趟又急急要走,钱是挣了些可感情却越来越疏远,失去耐心的裴妈在一次电话里大吵了一通,
“沈博超,你觉得这种生活过的有意思么?”
“亚蓉,这边的生意刚上轨道,要把市场迁过去也需要时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差这几年吗?”
“差几年,差几年,多少个几年了?沈博超,我们俩结婚以后有过正常日子吗?我现在都怀疑自己跟你到底熟不熟?”
沈博超没说话,让她发泄。
听不到回答的裴亚蓉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些年他们不止见面少连电话都打的少了,一年前她只身带着裴骆从大院里搬出来住,也是不想再看老爷子不高兴的脸色,昨晚裴骆夜里发高烧她一个女人连夜抱着个七岁的孩子去医院,路上打不到车,跑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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