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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各自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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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丁雪娇肯指点我一二,但我始终也不好意思多问。而且丁雪娇指点我的方式也是告诉我最初题型的解题方式,然后让我自己套公式活学活用。她把她已经做完的练习册给了我一本,让我按照她的答案再做一次。她对我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方法有用,反正我只挑喜欢的题目做。熟记基础知识,运算,然后解题,就是这样。”

我很努力的记下来,把丁雪娇的练习册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抄下她的题,在本子上自己再做一次。这方法虽然费脑费力,但在我解题解的头晕眼花中,总算是摸清了一点门道,不再是拿到笔就完全无从下手的感觉。我的基础实在太差,而越往后题目只会越来越难,我唯一能学的,也就只有拼命做题,什么都不如烂笔头。

之后,当我渐渐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做题,坚持下来就容易多了。我的认真劲连我自己都有点吓到。而我和丁雪娇说话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她虽然也会夸我两句认真,但她面上依旧是稀松平常,看着我拼命的复习预习,从来都没有那种……危机感。

对,就像她看到其他好生,比她更用功时的,危机感。

我从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等我进步还长着呢!

我在学校把一门的心思都花在了功课上,课外,开学的第一个月我爸就帮我联系到了声乐老师,这次完全是一对一的教习。老师家在市里,距我之前的培训班离不了多远。每个周五晚上放学,还有星期天我都要去老师家呆上几个小时练习。老师是个北方女子,姓张,性格非常豪爽。我第一次去张老师家还十分拘束,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坐着好。张老师就拍拍我的肩,大声招呼我过去坐。她抓了一把糖给我,然后就继续擦琴。

“你叫顾安安吧?”张老师翘个二郎腿,不确定的问我。

看我点头后她又爽朗一笑,“怕什么,以后你就跟我学了。胆子放大点,不然以后上台表演怎么办!”

“表演?”还上台!

张老师不在意的说:“你不得考试?考试就跟表演一样。当然你能得奖更好,我还能多拿点奖金。”

我呆站原地,瞬间有种被雷劈过的感觉,这张老师也太过直白了吧!

跟余老师喜欢的清新棉麻风不同,张老师的穿着配色大胆,样式夸张,杂七杂八的简直像穿了个调色盘在身上,连我爸也有点被惊到。我初见张老师真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可是看老师的墙上桌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奖状和奖牌。张老师家的乐器也不少,每次教课完,她就抱着一把琴边弹边唱。张老师说,那叫吉他。

张老师平时挺不拘小节,不过教起课来却十分认真。我本来还有两分偷懒的心思,上过几次课之后也被磨的干干净净了。来的次数多了,我和张老师越加熟稔,她也会让我碰一碰她宝贝的吉他。而然我一弹,张老师又会黑着脸把吉他收回去,很嫌弃的说:“你还是先去练钢琴。”

这是我最忙的一个学期,不努力一把我都不知道我可以摒弃其他的娱乐,只是学习和学习。丁雪娇也对我另眼相看,当然我知道那是因为她说的“费劲”。也是因为我的费劲,她从不担心我会超过她,顺便的时候还会给我讲一讲题。

学校,家,还有张老师家,我三点一线的跑,光动画城就错过了不少。而每次测验中上下浮动的成绩,也着实让我来不及懊恼了。

我真的很想看一看,在我这么努力之后,我能进步到什么程度!

一开始我爸还会煞有其事的观察我,不过春暖之后他就没心情管我了。2003年,这是被很多人铭记的,多灾多难的一年。全国上下都对一个词闻之色变,“非典。”

早从2002年的年底就开始有了征兆,新闻上也播过几次,起初我们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渐渐,随着病疫的严重,多名患者死亡,引发世界卫生组织关注,媒体的疯狂报导……各种不好的消息雪片一样飘到了我们这个南北交界的城市,濒临所有的学校家庭,彻底陷入一片恐慌。

老师在学校一遍遍的跟我们说“果子狸”,家长们跟疯了一样到处去买板蓝根和米醋。一时间,不管平时我们喝的是雪碧可乐还是葡京奶茶,全部都换成了褐色的板蓝根。那股甜苦的似药非药的味道终日飘散在空中,过了很久也没有散去。

学校本来还打算每周六抽出半天来补课,最后也不得不作罢。初三和高中全部取消了晚自习,每个学校都组织学生去做了一次体检,大街上到处有人在分发口罩,随时都能听到有谁谁谁被隔离了。就连各个车站都放了一个体温测试仪,听过人走过那个门就会出现图像,如果红的很厉害的就被拦住,被隔离……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而我,却在沾沾自喜。因为突然之间,作业变少了,假期变多了。扣除我必须要出门练琴的时间,回到家还能看一会的电视,日子竟然还逍遥了不少。

小小年纪,还不知生离死别,忙碌又认真的日子过起来异常的快,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换上了短袖,教室里大吊扇也不停的转。老师讲课的声音和窗外的蝉鸣一样都有让人昏昏欲睡的魔力。我支手看着窗外有点走神,快七月了,日头灼热,昼长夜短,操场上有人在挥汗如雨。我们只要等着上课,下课,再来一次期末考试,就能放暑假了。

隔壁班的体育课刚结束,男生们追逐打闹,女生们都有气无力的往回走。我正好从窗户里看到他们追赶的样子,忽然惊觉,我太忙于自己的事,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见到钟晏了。

今年的高考大改革了,考试时间提前了一个月,考生也是历年最高。报纸和新闻里都在写:非典时间,各地考生不惧挑战;疫情会给高考带来多大的影响……我十分羡慕考生,羡慕钟晏。还有一年,等明年的这个时候,钟晏就能多一个月的假期了。

连我也知道学习紧张,就更不必提钟晏了,有几次在钟阿姨家吃饭,看他都是急匆匆的。想起上次在楼下碰到钟阿姨,听她提了一句,钟晏似乎还在准备什么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竞赛,这个比赛他高一时就参加过一次。这个暑假也不例外的要去参加集中培训,九月份初赛,时间非常紧迫。钟阿姨说起这些时又是骄傲又是紧张,只要能在比赛中表现良好,就能获得大学的保送资格,那时就不用参加高考,而是真正的大学生了。

我一直看着钟阿姨,她说到“大学生”,当极深的顾盼自豪之后,眼里闪现的,却又有一点落寂。我注意到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像是……像是终于等到,终要认命了一般。

当时我爸在旁边连连惊叹,又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他直说“钟晏这孩子真是了不起”,当然还要附带着提醒我,“你看看人家钟晏!”

我当然知道,不需要任何人提醒重复,反正钟晏永远是那么的优秀。无论什么都会改变,只有钟晏不会,他是永远的第一。我羡慕,但绝不嫉妒。而且,只要钟晏一直那么好,我就能一直跟着他的脚步。我对他承诺过,会变好,向他看齐的变好。

当丁雪娇的头发长到脖子的时候,也迎来了期末考试。

考试在上午,也是半天就考完了。热腾腾的教室里坐着四十多个学生,只听到提笔的唰唰声,写的大汗淋漓。

最后一科考完,铃声伴随着整个教室响起的解放的呼声。我收起笔,也从心底放松了下来,终于考完了。

语文我可以说是从善如流,数学的题目写的还是紧张兮兮的,写完每道题我都要检查两遍。总之不管好坏,我也算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暑假之后,又是新学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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