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未得金榜时(1/2)
刺猬头看到是我,脸上的表情才有所收敛,但仍是口气不好的说:“干什么!”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禁不住有些害怕,吞吞吐吐的说:“我看你从我们楼下过来……”
“我正要回去。”刺猬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说:“钟晏回来了。”
“我知道。”我乐呵呵的,又赶紧打听,“他考试过了吗?”
“初赛还没开始,要九月份。”刺猬头说的漫不经心,“不过他们都是从最后的一百人里面筛选出来的,个个都是尖子,他想脱颖而出,也许没那么简单……”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听不懂也不听了。赶紧说了句“走了”,便拔足狂奔。
刚跑进楼道我就闻到一股菜香,我嗅了嗅,是排骨汤的味道,正是刚才钟阿姨买的菜。
我心里头一阵激动,喜滋滋的往楼上跑,还隔着一段楼梯,钟阿姨家的房门一开,正是钟晏溢着笑的打趣声,“她每次闻到香味就能跑过来,这回又跑哪野去了?”
“钟晏!”我一喊,脚下打滑,“砰”的一声倒在楼梯上。
我幻想中的场景一个都没发生,反而是我摔的灰头土脸,钟晏则张嘴大笑。
暑假就在这最后的不足十天中结束,开学后,钟晏顺利升入了高三,最紧张,也是最“灰色”的高三。钟阿姨每天忙来忙去的,就为着给钟晏补营养。我加入不了这种氛围,也不敢去捣乱。每天看钟晏一进房间,就只能乖乖的呆在外头,也只有等钟阿姨不在,我才能溜进去玩会。
五年级的教室里我和丁雪娇还在一个班,陈书远,苏浅都去了别的班。我有点轻松,又觉得失落,反正以后就算还能当同桌,我们也不会再说话了。教室里全是陌生的脸孔,我不想加入,成日就闷在座位上发呆。只有和丁雪娇还保持着原来的关系,她肯借我考卷让我抄题,有时也会给我讲几道大题。就算我进步再明显她也不担心,反正我是绝对挤不进她的排名的。
每天都是练琴、学习、抄题,再为那一点点的进步雀跃不已。我爸都说我像是变了一个人,总说我还有进步的空间。也许是我进取的样子鼓励了他,难得的那几次,竟然没有提到钟晏。
刺猬头还是会来,打着学习的名义,钟阿姨自然是热烈欢迎。看他和钟晏坐在一起聊天,面前摆着书,话题都天马行空。但是我知道,我都明白,他不是为了功课来的,他是故意接近钟晏,是为了他的“文科第一”。
我心里对刺猬头有了偏见,愈发觉得他怎么能装的那么热情友好的样子。再听到他说什么“第一”的字眼,更是捂紧了耳朵不愿意听。刺猬头还玩笑我,“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了,平时不是最喜欢跟在我后面!”
他说着这话,皮笑肉不笑,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我一般都扭过头,快速的跑回家去。
到了九月中旬,钟晏以第二名的成绩通过了初赛,钟阿姨整日的喜气洋洋,仿佛钟晏已经成了真正的大学生。只是钟晏看着却没多高兴,他越淡然,我就越佩服。钟晏肯定是知道自己能过关的,既然是胸有成竹的事,那又怎会觉得惊喜!
九月就有初赛和复赛,决赛在十一月的上旬,成绩优异者能获得保送资格。
钟晏每天回家都能带回一堆雪片一样的试卷,看的我都惊心。而当我试探性的等我到了高中是不是也要做这么多卷子,钟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只会多不会少。”
我一瞬间决定我还是永远不要长大好了,就让我停留在小学吧!
钟晏对这次比赛很上心,听钟阿姨说他每天都很晚睡,而早上还要早起一小时起来背单词。钟阿姨看着都心疼,拼命的买高蛋白给他补脑,牛奶和核桃一箱箱的往家里搬。但钟晏对这些补脑的食品却很不屑,他嫌牛奶太幼稚,核桃味又大,无论钟阿姨端了多少给他,他都原封不动的塞给我。
我都心满意足的接下,我需要补脑!
钟晏的努力让我第一次展开对未来的期望,也更好奇他,“你长大之后要做什么?”
每次写作文,只要提到未来,我们班超过半数的同学写的都是“科学家”,可科学家倒是是做什么的,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来。我们只知道,要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只有写成这样,才能为试卷多争取一点分数。
我们一批批的学生,有多少都是为了“科学家”在努力。
钟晏说的是,“我要去清华,读建筑学。”
“以后呢……”
“以后。”他噙着一抹笑,“以后再说。”
然后他继续埋下头做题,我陷入了沉思。他的以后,是我听都没听过的“以后”。
钟晏一直都是信心满满的,钟阿姨虽然紧张,但却很放心,我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最后的决赛钟晏肯定会名列三甲。这是他能做到的事,他也一定会做到。
等到十一月,寒流开始凛冽的季节,钟晏开始,又结束了决赛。钟叔叔也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四处托了关系打听钟晏的比赛结果。无论钟叔叔他们怎么不厌其烦的打听他的发挥,钟晏也只是哼哼一声,不作他表。
我也加入了打听的阵营,钟晏对我就不耐烦的挥挥手,“成绩十二月才出来。”
“几号啊!”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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