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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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馥阳晚上到家，已过十一点半。
他连灯都懒得开，摘掉墨镜踢掉球鞋，几乎是瞬间自己扒掉了自己的外套上衣，然后从自来水管接了杯冰水边喝边准备上楼洗澡。
脚刚踩上台阶，想了想，又折回来。
从大得夸张，还长满铆钉，又挂了两个玩偶的巨型黑皮包里掏出手机，打算充个电。
哦，对了，顺道勤快一把，随手将这个死沉的被疯狂诟病但他就是不换的“凶器”扔在了沙发上。
“喂。”凶器后面突然冒出个声音，吓了慕馥阳一跳。
平时房间都是窗帘紧闭，借月光勾勒下这个人也没可能。
不过这把声音是慕馥阳的老相识，他的经纪人，邵露露。
这个女人简直变声怪物，发飙发嗲无缝切换，强势柔弱一气呵成。
被那么重的包砸到她纹丝不动，连眉毛都不皱一下，但说装幽怨立刻能如同等老公多年的深闺怨妇——
“我在这儿等了你一整天。”
“……打住，打住。”
自己这个地方，她来去向来如入无人之境，最近半年慕馥阳已经深有感触。
本以为对这个女人的一切行为都能处变不惊，但这会儿冷不丁听到她这样说话，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上半身丝缕未挂的他尴尬地挠了把头：“手机没电了，充电宝我又忘记带。”
邵露露不吭声，抬起脸上下扫视他。
摸黑也坚持扫视。
慕馥阳搞不懂她到底能看清楚什么，转头到门口去开灯：“我都进来半天了，你好歹吭一声，就算不吭声，你至少把灯打开，乌漆抹黑坐在这儿吓鬼啊？”
水晶吊灯的光线打在邵露露脸上，她马上收放自如，不装怨妇了，转而哼一声，站起身。
浓重的香水味道袭来……
靠，他怎么不知道夜茉莉留香这么久，立马在心里拉黑永不想闻。
谁喷他和谁断交。
邵露露没理他，直接贴着他的肩膀擦过，极为自然地径自走到他身后，弯腰抓起地板上被他扔下的衣服。
闻了闻，片刻后很笃定地说：“晚上吃小龙虾了，你还喝啤酒了。”
慕馥阳毛骨悚然，一把从她手里夺过连帽衫套上。
“……我觉得你来当给我当经纪人真是屈才，你完全可以胜任更高大上的工作，我对你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美国联邦调查局应该有你一个位置。”
邵露露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两秒，对慕馥阳展示出的美好肉体和他讥诮的言语没有半分动容。
点起根烟，她转身踩着约莫十厘米的恨天高窝回到沙发里，抽了两口，哑着嗓子道：
“跟你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慕馥阳听着就头疼，勉强长腿一盘，上了沙发：“好的。”
邵露露转过脸来，晃晃拿烟的手指：“好消息是你和于晨曦打架……”
慕馥阳哼了声。
她纠正了措辞：“准确的说是你打于晨曦的新闻姚总帮你压下来了。”
“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你们三人团出道的机会我争取过了，没争取到，你们三个唱歌水平参差不齐，除了罗崇宁，必须还要有个能唱的，所以还得再找人。”
“……找谁？”慕馥阳提起点兴趣，抬起眼皮，盯着邵露露。
邵露露从包里拿出那份简历，扔给他。
“我问了几个带练习生的，找和你们年龄、身高差距不大的，并且长相要帅，人要乖一点儿，唱功必须拿的出手。”
邵露露拿着烟顿了顿，吹了口气，叹息一声——
“难找。看来看去，恐怕就冯芸带的这个叫沈忱的还可以。十九岁，舞蹈也算过关，十四岁就来了公司。”
“……”
“学霸来的，在咱们公司高强度的训练下还考进A大。”
“嗯，学霸……有用吗？”
“怎么没用，指不定学东西快呢？”
“……”慕馥阳听着，面无表情，毫无情绪波动。
“他说他跟你伴过舞，你在金歌榜的电视首秀，你有印象吗？”
慕馥阳一口一口喝着冰水：“没有。”
“没有？人家就是因为崇拜你、仰慕你才来的咱们公司，简历上明晃晃地写着呢，看看呗。”
“……”慕馥阳连翻也没翻，转手扔在一边，“所以你是给我挑了个粉丝？”
“你的粉丝总不会想单飞吧。”邵露露话锋一转，“其实他有句话打动我了。”
“……”
“他这个人很聪明，前面冯芸说些有的没的我都不感兴趣，但是金歌榜伴舞，梁宵当时也是给你伴舞的，能在几百人中曾经脱颖而出，说明点有实力。”
几口冰水下肚，慕馥阳又想起来个问题：“那他性格脾气怎么样？”
邵露露耸耸肩膀：“性格脾气怎么样我也不得而知，但目前crux出道最佳配置恐怕就是带他，以后你自己掂量着处吧。”
慕馥阳愣了下，半天没回过神。
邵露露慢慢吐出两个烟圈，拿手拢了把那头大波浪，站起来。
拍了拍慕馥阳的肩膀：“我还担心你出去买醉，看来我想多了，但是你也忌点口，不然脸老是肿成个猪我看你以后怎么上镜。”
慕馥阳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这会儿反应过来：“于晨曦真的要出道了？”
邵露露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只说：“别老想着他了，你把你这屋子收拾收拾，真成猪窝了。”
她说完，门一关走了。
这女人来去如风，剩慕馥阳独自坐在沙发上，也许是小龙虾就啤酒吃得太撑，让他被迫咂摸着这两个消息，胃疼。
什么一好一坏，统统都是坏消息。
对于慕馥阳来说，多事之夏，说的就是今年六月。
两周后被叫去公司开会，见新经纪人、新队友。
途径练习生训练房的时候，邵露露正坐在里面盯几个人跳舞，慕馥阳打算过去和她打个招呼，罗崇宁来了，一巴掌拍上慕馥阳的后背：“老慕！”
随即他手一缩：“啊，扎死我了，你就不能换个包？”
这个问题罗崇宁问过无数遍。
慕馥阳的答案也就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但决绝：“不能。”
罗崇宁的视线被训练房里的邵露露吸引。
“她怎么回事儿，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她现在管这么宽，只手遮天了快要。”
慕馥阳伸手在罗崇宁脸上糊了把：“于晨曦出道了。”
罗崇宁刚开始还在笑，听着听着脸上风云变幻，瞬间别过头盯着慕馥阳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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