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1/2）

云台镜前的观望者，上至尊者，下至外门弟子，个个摇头表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顾华熵面上无任何表情，其实每年的新人都是这么力争上游，不管是前一届还是这一届，只不过上一届成了旁观者，而这一届是局中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曾经这么不择手段。

“瑶光院小师妹也真大胆，她就不怕他们群起而攻。”天璇院的二弟子连衡又认真起来。

顾华熵心里也一直高悬，见到师妹一直挑战着，真怕她被牵累。

程屿和再次走向和自己过不去的师妹，旁人以为他是要玩真格了，却出乎意料的只递出手上的树枝。

“你不服软，我服输，你赢了，给你一条路。”他不认为有必要拿那些是非针对这个师妹，她说的没错，自己善待自己，足够。

“莫名其妙。”谢仟颜不搭理服输的人，要打架是他冲过来交手，交手了又不尽全力，不尽全力就算了，还百般调戏，当她白痴啊。

忱依斓拦住了一而再戏弄的少子，“你适可而止，仟颜真的发火起来，你和她只会两败俱伤。”作为旁观者，她看得出这个少子不是有意针对，可他的行为做法，有点不讨喜，他懂得的逼人就范，就是不懂得如何善待心中的在意。

谢仟颜绕道去汲水，忱依斓追着上去，后边有十多个也跟来，她们一众，拐道而行。

后山的路，要经过山谷，到了深地，静得可怕，阴冷冷的风从耳边吹袭，有点瘆人。

谢仟颜当领头羊，她找到了后门，招手让落后的快步，“到了，大家快汲水，集满水，就回去，时间紧迫。”

忱依斓在最后，见着这些表现平平者，他们多数是外门弟子，出身普通，拜入师门无非求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谢仟颜等着姐姐走近，她汲了三滴水，还不够湿润净瓶的底部。

“姐姐你说我们真的能集满水吗？”谢仟颜有点怀疑，忱依斓就着上去的路，找了一颗枝繁叶茂的灌木，蹲着汲走叶子上的每滴水，她相信可以。

“好吧，事在人为。”谢仟颜朝着先快一步的伙伴，她提醒他们，“大家尽可能平排走，不要争先恐后，总之要先汲水，一直到山上，你们不要等着到山顶了才汲更多，装满了水可以倒掉，只要能汲到山顶上的一滴水，也算从山脚下一直到山顶上。”

忱依斓蹲在另一颗茂盛叶子繁多的灌木旁，小心扶着叶，让着叶子上的水滴溜入瓶子里，听着悦耳的声响，她脸上的笑容绽开。

春秋山不同于其它山脉，早晚挂霜露，霜露大滴晶莹，因此被当做新人弟子入门考核的场地。

汲水的目的是要让弟子锻炼耐心耐性；而进山的路长远，从中可以锻炼他们的胆魄和勇气；还有山中有百兽出没，从中亦可观察他们处事方式。

谢仟颜先前遇到蛇，她最怕的就是蛇，那是每个新弟子的必经之路，他们最怕什么，就会遇到什么。

顾华熵之所以出手是师妹没有随同其他人择路返回，所有人在看到悬崖后为了赶时间都是快步离开，而谢仟颜守在石块上打坐，这就引出了蛰伏在暗处的蛇。

“姐姐你刚遇到了什么？是老虎、豺狼、烈豹？”

“不，我遇了一只狐狸。”

“啊？”谢仟颜讶然，她第一反应想到了宋楦，这老天是故意的吧？？？

“姐姐，还在想着呢？”谢仟颜点了一下树叶，让水滴掉落，她举出瓶子接住。

“没有。”忱依斓觉得与其想不相干的人，她更愿想想如何去向父亲大哥认错。

谢仟颜不好追着问，这事儿只能慢慢来，她认真汲走了一颗小树上的水滴，拉了开着花朵的藤草，绕起来做成花环，放到了身边的人头上。

忱依斓摸了摸，她查看妹妹瓶子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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