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庞吉】（1/2）

法为何而立？

包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两个恣意妄为的江湖人问这样的问题。

自然是为了朝纲社稷。

是么？

也许并不是。

但现在，并不是深切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也罢，你们且先将小侯爷带来！”

方冉和展昭自然也能分清轻重缓急，便先去城外破庙将庞昱带了来。

花厅之中，看着庞昱虽然狼狈，但也仅仅是狼狈而已，包拯略略放下心来。

来到陈州，看到陈州地狱般景象，包拯心中其实已经大约知晓庞昱的所作所为，但碍于礼法，他仍是行礼道：“小侯爷受苦了。”

“包拯！”见到朝廷派来的人，庞昱硬气了起来，“他们二人将本侯掳走，你快些将他们治罪，抄家灭族才是！”

对于庞昱如此做派，包拯亦是十分不满，但混迹官场多年，他此时也耐着性子道：“小侯爷，事有轻重缓急，本府此番前来陈州是有人检举小侯爷在陈州贪没赈银，鱼肉百姓，强掳女子。待本府查明这些事情是否属实，自然会治他二人掳人之罪。”

“哼，”庞昱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包拯和庞吉在朝堂之上意见多有不合，庞昱倒是没把握他会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而帮着自己。但庞吉在京中知晓此番前来的是包拯，已经派人快马打过招呼，他已经做了一套表面功夫供人检查，心里倒也有底。

“大人，”方冉在一旁道，“不必查了，他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证据已经是现成的了。我曾被他掳走想要□□，这样的女子还有好几十，我们刚刚帮助她们回家，大人稍加打听便能找来。还有这陈州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他拿着赈银施的是什么样的粥，发的是什么样的粮，没有人会替他说话。我还认识一户人家，夫妇二人都被他害死了，若是大人需要，我也可以把他们的女儿和那女子的妹妹找来向大人诉说详情。还有，这知州大人，大人也可以好好问问。”

庞昱气得牙痒。软红堂的事情，方冉已经告诉了庞昱。他虽然不甘心，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心思管。原本以为，包拯看他放赈的记录、账册还有手下人的呈报都无问题，就不会再去找百姓核实情况，怎料方冉思绪这样清晰，被庞昱告了一状，竟然还能立刻想到提醒包拯直接去问百姓。

“你也曾被掳走？”包拯看着方冉，她提起这段经历时竟如此云淡风轻。

“嗯，不过他未能得逞。”方冉仍是淡淡。

即便未能得逞，那对于女子来说也该是噩梦，方冉竟然如此满不在乎的样子，包拯在心里倒是觉得难怪她敢掳走安乐侯。

“你所说这些，本府会去一一查实。在此期间，你二人不得离开陈州，随时准备本府召询。”

“大人放心，见不到庞昱伏法，我们不会离开的。”

将庞昱交给包拯，方冉和展昭又能大大方方往客栈去了。

“方冉。”路上，展昭唤方冉。

“嗯？”方冉偏头看他。

“包拯，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想来是他对自己问包拯名字的疑惑，方冉答道：“也没有什么，只是那大姐说钦差姓包，又刚正不阿且很有名，我猜测会是包拯。我听说过他，说他办案不畏强权、铁面无私。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太好了么。”

“可我觉得，即便他并非贪赃枉法之人，也未必会为了还百姓一个公道重判安乐侯。”

“何以见得？”

“包拯分明是事事以法度，以朝廷为先。庞昱姊妹是宫中宠妃，若是官家下旨特赦，包拯还会办他么？”

这一点，方冉也不确定。包拯会遵守法度她是相信的，但是否会站在百姓这一边，为了百姓违抗皇命，她也不知。

“官家不至于下这样的圣旨。”方冉想了想，道。

“为何不至于？”

“因为如果他是这么想的，我们就去一趟皇宫大内，同他说一说，这陈州百姓究竟受了多少苦。”

“去皇宫？”

“对，禁军拦不住你我。事情了结之后，你我也可以远走高飞。”

展昭蹙眉思索，此事的可行性有多大，最终点点头道：“好，若是包拯不能重惩庞昱，你我便去一趟汴京。”

次日，州衙便来人寻方冉和展昭。

包拯的办事效率倒并不低，一日时间已经找了许多百姓问清情况，其中包括被庞昱掳走的女子。那些女子也告诉了包拯，还有一些人因为不堪受辱已经自尽了。

包拯听后亦是气愤难平，当即决定要将庞昱绳之以法。方冉也曾深入软红堂，且当时便是带着目的的，思路也比寻常人清晰许多，他想再从方冉处确认一下细节。

他问了方冉一些问题，皆是反驳庞昱可能的狡辩的关键问题，方冉也一一答了。

“嗯，本府知道了。”包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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