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1/2）

由于离期末考没有几天了，学生和老师都陷入了一种备战状态，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终于，所有的体育课、自修课全被占据，更有甚者还有两个老师没提前商量好，在同一节课上撞见了，两人只好“礼让”三个来回，还是决定给了兼为教务处主任的物理老头。

回到家的时候，康仑异常疲惫。刚才她差点想把书包里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和王后雄扔在半路。

一打开门，依然闻到一股清香，熟悉的清香——淡淡的栀子花味。

一转头，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摆了个浅浅的碗口，里面的几朵栀子花并着蒂微微舒展着。

江京见她回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见她拿起花，她笑说：“今个儿又开了点，香味都散了出来。我刚摘了几朵放客厅，还好看。”

康仑淡淡笑笑着回应了几句。她放下花，进房间把书包放下，就听见阁楼上似乎有声音。原来，他在啊。

在学校已经被老师做了个洗脑，现在她已经累得完全不想碰作业了，反而，她有点想上去找他。

他应该没在学习吧？应该......不会突兀吧。

她上了楼梯，还是先敲了敲门。还没等她自报家门，里面已经喊了“进来”。

聂舜之本坐在小窗边，见到是她，赶紧把手里的啤酒藏在了身后：“你，你怎么来了？”话虽这么问，慌乱里却还听得出有一丝意外和欣喜。

康仑站在门口，被这话问得还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就来看看，不想学习，也不知道做什么。”

聂舜之笑笑，从窗边站起来，说：“那来我这儿就对了。”

听到这话，康仑不由得便少了拘谨。

聂舜之赶紧把啤酒放在地上的角落里，走到房间中央的地毯上盘腿坐下，往对面拍了拍，示意康仑。

康仑却没先过去，反而是去角落拿起了那罐啤酒，一瞥眼，发现桌子底下还藏着几瓶。她眉一挑，道：“啤酒？”

聂舜之见她拿起，只想赶紧阻止，“诶！”

康仑却一下躲过，拿高了又打量起来。

聂舜之见她这样，犹疑地问：“想......试试？”话才说完，立刻皱着眉否定了自己：“不行，未成年不能喝酒。”

康仑心想，严格算起来，你也没十八周岁呢。“不行，我就想试试。”

啧，这丫头。

拿她无法，聂舜之只得从旁边拿了个杯子，给她拿了罐新的，倒了一点，“少喝点，尝尝就行，估计你喝不惯。”

康仑接过，先闻了闻，反正也就是那个味儿。她低头，才刚抿了一口，就猛地皱了眉。

聂舜之见着就笑：“是吧，不好喝。”

康仑抿着唇适应了半晌，说：“刚喝进去的时候有点苦。”话虽这么说着，她却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聂舜之把喝完的水杯放一边，问：“怎么了，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你刚不必藏的。”

“嗯？”

“你刚见到我不用把这东西藏起来的，为什么要因为我这种狭小的偏见连这些小事也要在意呢。”康仑低着头，低声说着。刚才看到他那个样子，像是又怕她不喜一样。她突然拿起这个，是因为她不想再固守着一些陈规，让他去因为她再去改变这么多。

聂舜之看着她的侧脸，一时没说话。

康仑突然抢过他刚开的那一罐，他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把剩下的啤酒全喝完了。她皱着眉缓缓松开，脑子不知是本就倦，还是因为混合了酒精，忽然就晕乎乎的。

康仑看着他，他的脸上有因为些许的酒精而微微泛红。小风吹来，第一次，她觉得酒的味道是那么舒服。在他身上传来的，不是应酬桌上、或者醉汉的那种刺激的浓烈气味，反倒是，夹杂着晚风，花香，还有他身上那清爽的味道。

她跪坐在他的床边，头靠在他的床上，低声说：“舜之哥哥，我是不是很无趣......？整天只知道读书读书读书，不爱说话，不爱打扮。受不了别人喝酒，抽烟，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吧，我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虽然脑袋迷糊，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心底是害怕的。

她，怕他会嫌她。

聂舜之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在她边上。他看着她闭上的眼睛，还有因为完全不胜酒力而泛热的脸颊，发丝一点一点，垂在脸上。

他说：“每个人都不一样，喜欢的自然也不会一样。”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条条框框很多，但这些都没必要用“对错”二字去评判。是你想做的，就做；你讨厌的，大可远离。

“读书没什么不好，抽烟喝酒也没什么好的。你不用去改。”他抬手去捋了捋她颊边的发。

她的声音迷迷糊糊，眼睛也没睁开，只听得自己问：“那你为什么不喝酒不抽烟了呢，你也喜欢不是吗。”

聂舜之一愣，半晌，他弯了弯唇，“很简单，因为我想讨你欢心啊。”

可康仑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突然又放松了，嘴巴砸吧了下，愣是没说一句话。聂舜之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见那句话。

突然，她说：“舜之哥哥，我想去酒吧喝酒，你带我去吧。”

“不行。”这想都不用想。

“为什么？”她撅了嘴。

“起码，要先等你长大。”

*

第二天康仑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那之后，她没再提起喝酒的事，好像也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聂舜之看她照旧生活着，也没试图和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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