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1/2)
昨天,聂杨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还没醒来,家里的几个人都轮流在病房里照顾他。江京看着康仑也和他们一样天天来病房看望、照顾聂杨,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但康仑总说她暑假也没什么事,顺便能帮帮忙也挺好的。
这天晚上,江京来和聂舜之换班。她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保温杯,里面是刚熬的烧鸭冬笋粥。
“舜之,别急着走,先喝点垫垫,瞧你这几天瘦的。”江京从杯里倒了一碗,端到他面前。
聂舜之淡淡笑笑:“妈,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话虽这么说,手上还是接过了。喝了几口,他问道:“你吃了没?”
“吃了。”
“那小仑呢?”
江京突然一笑,看了眼聂舜之。
他陡然耳根一热,被审视的模样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笑说:“刚就是和小仑一起吃的。”
“唔。”
提起康仑,江京也是多有感慨。她说:“今天我在这里照顾,你就回家多陪陪她。这些日子也是累着这孩子了。说起来,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和她说话,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他自己都有些顾不上自己。
刚出医院,兜里手机一震。聂舜之看了看名字,咳了几声,接了起来:“喂。”
常贺迟疑问他:“怎么样......叔叔还好吗?”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打电话。主要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问候比较合适。
聂舜之叹了口气,三两步跳下门前的台阶,“还行,昨天刚做完手术,今天情况还挺稳定的。”
“那就好。”
聂舜之右转,拐进了一家小卖部,走到冷藏柜前,逡巡着一排排的饮料,“有空吗,出来一会儿?”
常贺一扬眉,“怎么,喝酒?”
聂舜之弯弯唇,“对,啤酒,我请,老地方。”
江边的景致向来甚好,嵩元市的港口一直不缺人气。嵩元市作为沿海经济发达的城市,此处作为国内重要的通商口岸,时常停靠着许许多多的货轮,或是一些世界巡航的娱乐游轮。五彩的霓虹灯缀着船边,甲板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穿着体面晚礼服的人们互敬互宾,不知愁滋味。
边上的长椅上,两个少年的身影偶尔浮现在这夜色中。
“啪”的一声,聂舜之开了罐酒,白色泡沫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递给常贺,常贺也没推辞,一手接过:“难得,我们还有这闲心。”
“怎么?”
“没过几天咱们就得回学校上课了,以后真有的苦了。而且到时候你爸......”
聂舜之吞了一口酒,风撩摆着他前额的短刘海,额头凉凉的:“如果我爸稳定,我就上课。要是有事,那我就出来。”这些事,他早就想好了。
常贺看了眼身边多年的哥们儿,忽觉得又该重新认识了:“你现在想的事,变多了。”
他弯弯唇:“是,在乎的事多了。”
常贺舔了舔唇,说:“那......四千多的事,真的不在乎?”
这些天他也是听说了,关于他家的一场闹剧。
聂申那家人不知怎么的,长舌妇似的总是追着这件事嚼舌根。那一天晚上,聂申在江京面前一口咬定聂舜之是偷了钱,聂榆虽不是那么斩钉截铁,但在江京耳边的几句低语,却也有煽风点火之味。说得多了,周围的邻里也都听闻了,纷纷递来质询的眼光。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被说成这样,谁能受得了?可江京没得到聂舜之的解释,又被这么多人盯着,心里自是又气又急。
正说着,聂舜之回了来。
还没等江京问一句,聂舜之看见聂申的表情,又听见边上邻居的几句耳语,顿时了然怎么回事,他扔下外套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聂申一拳。
“你他妈要脸吗?!什么话都敢到处说?”他狠狠攥着聂申的领子,聂申顿时脸色涨红。
这一拳可不得了,聂榆和江京都在场,立时变了脸。聂榆立刻把儿子拦在身后,手直指聂舜之:“你干嘛呢?!之前我儿子说的我还不信,现在我倒是见识了,这不就是流氓吗!”
任何人听到那两个字形容自己的儿子都不可能保持镇定,江京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她一把拽住聂舜之,“够了舜之,什么事都没有必要用拳头解决!”
聂舜之攥了拳,死死忍住。
这件事后来收场并不好看。
“和我妈解释就够了,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那天晚上,他还是和江京说了,一五一十。所以,他心底头什么事,江京也都是明白了。但这是为了江京放心,而其他人,不过是来看热闹而已,何必解释。
也正是那天之后,在江京面前,反而有些不敢看康仑了。
“那......最后没买,你也没告诉她,不遗憾吗?”
聂舜之一挑眉,深深吸了一口气:“遗憾死了好吗。如果我送了,怎么着在她心里也有点位置了。”他又喝了一口,低低道:“不过,也没什么后悔的,毕竟那边是我爸。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年轻,没能力。”
而且,他还挺庆幸她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又是说大话,多没面子。
常贺拍拍他的肩,“舜哥不像你啊,垂头丧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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