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1/1)
这场及笄礼庄重而荒谬。
平日里青衣布鞋的众人翻出了早已压箱底的华服,哪怕那些华裳已旧,却依然掩不住这群女人正当盛放之际的好颜色。
我是她的赞者,本无论如何不该我,却也只有我了。
跪坐在莲安身后,我拿起梳子轻轻地给她梳着头,看着那缕缕青丝从我指间滑走,听着大师父徐徐吟诵祝词,然后她换上藕荷色的襦裙款款走来,向着西南方轻轻一拜。
大师父用是繁复的那一套规格,哪怕没有宾客如云也无端让气氛庄重起来。我跪在席子上看着她从采衣一步步换到隆重的华服礼衣,恍然间意识到——莲安已经到了可以许嫁之年。
不过她的身份注定不会有这一天罢了。
这一场没有意义的及笄礼,却让坊间多了许多太平庵的传言。
而传言的主人公在当天踏着月色去了后山。
莲安身上还是最后那身繁复的礼衣,手里拎着个大篮子出了门,我正好打了水回房,看见她的背影鬼使神差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