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门被推开的时候，江夜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

眼看小寒三九天，正值隆冬，这房子里没有暖气，只有一个电烤炉支撑着快要被冻碎的空气。

凉风丝丝从门缝里漏进来，这个十来岁的小孩脖子一缩，把毛衣的领子拉到了下眼睑。

“好冷啊，老妈。”

老妈偷鸡摸狗似的从门缝里钻进来，那门开得小，她又瘦，所以这动作流畅得像是千锤百炼过。

火光打在老妈的身上，江夜才看清她穿的是一身挺时髦的衣服。

所谓时髦，就拿这个时代说来，大概要往“衣不蔽体”那方面靠近些。

老妈穿了一条黑乎乎的短裙，修身背心在罩着个短小的皮衣，一抬双手能露出肚脐。鞋子是绑带凉鞋，后面暴|露的脚后跟红得像红烧猪蹄。

江夜依据这身装扮，问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你不冷吗？”

“不冷，不冷。”

说着不冷，一双鸡爪子一样的手却伸过来了，一边烤一边搓。

“我说老妈，你不会又去相亲了吧？”

“没有，没有。”

“……吹，你还化妆了，肯定是去见哪家的叔叔了，真是的，你就喜欢别人家的叔叔，就是不喜欢我爸。”

这句话一出，老妈差点用鸡爪子挠死他。

“小兔崽子你懂个屁，”老妈把白眼翻出了天际，“什么你爸你爸的，他都不要你了，谁是外人你要分清。”

“……”

江夜老妈一年前就离婚了，那时候是大年三十，两口子在酒会上喝醉后互相扯着头发打架，亲朋好友支呼着好大功夫才拉开。

结果不必说，自然是好聚好散，他和妹妹一人跟了一个，就此分家。

江夜无语，默默从洗手台下面的塑料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番薯，架在了烤火炉的铁丝网上。

江妈瞪了他一眼：“没出息，就知道吃。”

“民以食为天。”

“给我也拿一个。”

“……”

四十分钟后，江夜捧着黑得跟焦炭似的番薯仰天长啸：“我滴妈呀！你还是我妈吗？”

“怎么不是？”江妈换了暖和的睡衣，“谁让你去上厕所来着，我手笨只能烤成这样了。”

“……算了，今天还是去外面吃饭吧。”

“别呀，宝宝，今天有人给做饭。”

“？？就咱们家这条件，你还给雇了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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