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悠悠转醒的苏秋筠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倒是见床前站着这么些人吓了一跳。
“阿筠,你可吓坏爹爹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苏观砚颤声,眼圈泛红。
眨眨眼睛,胳膊上还有些酸痛,不过是做了场梦,怎么就这么大阵仗了,苏秋筠不解:“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了吗?”
看着她茫然无措的小脸,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好歹恢复了些,沈叙垂眸,唇角弯了弯。
葛川上前给她把了脉,笑眯眯道:“这女娃子身体底子不错,再施针两次,内服外泡,三管齐下,过年时又能活蹦乱跳了。”
顾舍浅脸上浅笑着,身上已经有点不适了:“即是如此,苏世伯留下陪阿筠,咱们便先出去罢。”
葛川起身,顺手把沈叙也拉出去了,压了嗓子道:“杵在这里作甚,人家父女说话。”
迈出门时回头瞧了一眼,她正笑眯眯的和苏观砚说话。
待苏观砚解释清楚了缘由之后,苏秋筠小嘴微张,惊的说不出话来。
真是什么都赶上了。
同时又深深感到担忧,自己这条小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别人盯上了,这是得罪了谁,竟然要这般置她于死地?
这次的梦境里出现的战乱,如果没有记错,造反的首领姓赵,还提到了连安山,也不知是不是寿康的连安山。
梦里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与自己应该是有关的,如果真是那个连安山,上次在鹿归岭遇见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事情似乎可以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只是这等荒诞离奇的事情要如何跟爹爹说?
眼前苏观砚正在忙前忙后给她倒水端药,脸上喜气洋洋,说了这话,不知会不会相信。
“爹,女儿想跟你说件事,无论如何您都要相信我。”
苏观砚握着调羹的手顿了顿,笑意未减:“你说便是,爹爹都相信你。”
将丫鬟们都遣出了屋子,苏秋筠坐直了些,将梦里梦见的一切,以及自己是如何认定那些事情是真的可能发生的,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爹,这次下毒,极有可能就是上次女儿在鹿归岭遇见了那人,他们想杀人灭口。”
苏秋筠扑闪着湿漉漉的睫毛,双手紧紧攥着锦被,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要不是这次命大,她极有可能就这样死了,而且既然要灭口,势必也会伤害到爹爹,难道上辈子爹爹就是因为这个而死的吗?那为什么自己却活下来了?
额角处青筋直跳,一抽一抽的发疼。
“阿筠说的这些,爹爹相信你,”见她脸色比之前又差了,苏观砚扶着她躺下,掖好被角,“爹爹会去查验,但你现在身体虚弱,先养好身体要紧,不要伤神。”
要说相信,他也是存着疑惑的,毕竟有违常理,怪异非常,但若说是无稽之谈,显然也不能说服自己。
“爹,下毒一事恐怕已经打草惊蛇,府上的人不可尽信,我醒过来的消息都有谁知晓?”
“这是自然,在你醒之前春温院就已经守起来了,你醒的消息,就院子里的人知道。”
那便好,两人都在眼里看到了笑意。
低声商量了一会,苏秋筠决定,又卧床不起了。
衙门的牢房里。
这里阳光是照不进来的,一条昏暗狭长的通道通到最里面,墙壁上安着火把,跳动闪烁的火光使这里更加阴森可怖,通道的两边就是关押囚犯的囚房。
湿冷的大流石做牢房的地梁,年月久远,流石间被蛇虫鼠蚁蚀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缝隙。
现下外面融化的雪水顺着缝隙流进来,水流进来纵横的到处都是,牢房里更加阴冷不堪。
光东财抱臂蜷缩在墙角的稻草床上,听见不远处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又往里头挪了挪。
“栋才!栋才!”刘秀英隔着通道轻声喊着。
因为朝审刚过,牢房里犯人并不多,安安静静的空间里似乎还能听到回音。
光栋才抬眼,未做声。
“栋才!何留金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刘寡妇往外面瞧着,见没有衙役进来,稍微放了心,声音也大了些。
光栋才没好气道:“不是我杀的!你自己难道不是比我更清楚他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刘寡妇就腾的站起来,掐着腰压着嗓子骂:“你一张臭嘴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死的,我要是知道我还能在这里吃牢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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