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展（1/2）
8.
回到燕城，聂羡鱼直奔死党公司，华光娱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被绿和撞鬼，一时我都说不出那个更惨一点。”
陶展猛吸两口烟，才堪堪缓和了点被鬼故事骇得铁青的脸色。
任他如何想象力丰富，都没法将眼前一副关我屁事淡定异常的好友，和他嘴里那位有故事的男同学联系到一起。
他没聂羡鱼的胆量，听完故事后总感觉有一股沁骨的凉意在裸露的脖颈处流连。
陶展哆嗦了下，将敞开至胸口的骚包衬衣领扣到了禁欲的最顶端，左右张望了一番小心翼翼道：“你帮我看看身边有啥脏东西没有，为什么你一来我总觉的周围凉飕飕的？”
“那是你空调调太低了。”聂羡鱼没好气。
他只在家人朋友等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暴露些许毒舌本性。
“我不信。不然你把你那个能掐会算的新人借我一阵，反正他不是要混娱乐圈嘛，我公司要啥有啥，资源什么的，一切交给我，还帮你省事了。”
“你想得倒美。”聂羡鱼送他个白眼，“我把我自己借给你要不要？”
“不不不，你就不用了。”陶展讪讪地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榴莲放回盘里，“我榴莲过敏。”
“滚。”
懒得废话下去，聂羡鱼直接道：“今天找你其实是想让你推荐一位靠得住的经纪人，我毕竟第一次接触娱乐圈，需要专业人士点拨一下。”
陶展难以置信道：“这破赌约纯粹瞎耗时间，你还当真不成？”
聂羡鱼：“为什么不能是真的？”
陶展无言以对：“且不说，苏家在娱乐圈的霸主地位，得罪苏无缺基本等于跟大部分名导划清了界限。没名导帮你调/教演技，就你那位连龙套都没跑满一星期的业余水平，拉去拍电影，恐怕连站位都不懂吧。”
“再说了，表演专业院校出来的都不一定做得到三年内得到影帝头衔呢，更甭提你那位连正经表演都没学过的兼职小龙套，其实输了，也不丢人。”
陶展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尽管他天天叫苏无缺人渣，可苏家实力不容小觑。从苏无缺祖爷爷辈起，苏家人都一直从事着文娱方面的工作，为此付出了数代人的努力。他爷爷更是集大成者，是当代华国至今无人能及的世界级导演大师，父亲是电影学院院长，华国几乎大半有名气的导演演员都是苏家的学生。和苏无缺过意不去，四舍五入一下，等同于得罪了华国演艺界的半壁江山。
都不用苏无缺开口，稍微露出一点风声出去，就几乎断送了陆明昭拍电影的路，更甭提男主角了，没男一号，又凭什么去竞争影帝呢？这是个死循环。
奈何聂羡鱼打定主意和苏无缺死磕到底。打脸嘛，自然直接从他本人最擅长最得意的事业着手才能打得人傻眼，打得人疼，赢得爽。聂羡鱼深谙此理。
再者，名导们不愿意得罪苏家，难道聂家就能随便得罪了吗？他手里有钱，不怕找不到导演拍戏。
聂羡鱼自信且坚定：“我会赢。”
陶展头疼的扶额，“……你就犟把你。”
他实在太了解聂羡鱼了，驴脾气还好强。一旦话说出口，不管现实不现实，困难不困难，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弃，让人又敬又畏。
不过，谁叫这是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呢，就算点子看着不靠谱，也只能一根筋的支持下去。最终，陶展毛遂自荐，推荐了自己。
“别看我现在只顶着总经理头衔，可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天天在公司里看他们斗来斗去，看都看会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聂羡鱼心想，总归比自己经验丰富些，点头同意了。
刚来燕城，聂羡鱼还没来及给陆明昭物色住处，暂时让他借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陶展打量着好友的新车，震惊道：“聂家是滑铁卢了，还是你变性了？你一车库价值百万的豪车越野不开，开这么个几万块的小破车干啥？居然还是你昨天新买的？”
聂羡鱼坐进副驾驶，顶着乌青的眼圈打了个哈欠：“恒城那地方，就这车有现货，我有什么办法。”
昨天回燕城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聂羡鱼光回忆都觉得心累。
先是二人提溜着行李坐出租前往飞机场，路上订机票找陆明昭要身份证号码时，却得知他压根没有身份证这玩意儿。
陆明昭：“买菜的时候被偷了，我觉得对生活没什么影响，一直也没补办。”
聂羡鱼：“……你为什么不早说？”
陆明昭眨巴眨巴眼：“你没问我啊。而且买票不是给钱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身份证？”
聂羡鱼：“……”这人到到底真傻假傻？
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聂羡鱼假装自己信了。二话不说，让司机师傅直接开到了最近的车行，提溜一辆新车出来，从恒城自驾回燕城。
恒城到燕城走高速距离约有一千余公里。陆明昭不会开车，全程只能靠聂羡鱼一个人坚持，开了一天一夜，多苦多累，只有他自己知道。
陶展心疼道：“那你怎么不雇个司机帮你开车呢？搭顺风车也成啊。”
“不，我嫌丢人。”聂羡鱼决口不提自己一开始压根没想到这方法，等想到时，都走到半途了。他倔强地闭上了眼：“我眯会儿，到了叫我。”
陶展受不了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啊你！”
回到公寓，陶展瞪大眼睛看着聂羡鱼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客厅，惊讶了半晌：“你请的是神棍还是保姆啊，居然把你的狗窝收拾得更换了个房子一样，地板都是反光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下脚了。”
聂羡鱼在生活方面就是个令人无语的钢铁男。东西哪里用便哪里扔，袜子衣服可以好几天不洗，糙的令人无言以对。更过分的是，他领地意识还特别强，不喜欢陌生人进入，因此连小时工都很少请。每次家里乱七八糟实在走不动路时，他才会拉来陶展这个唯一的朋友当苦力，帮忙打扫清洁。
为此，陶展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聂羡鱼冷哼道：“最好别乱动，今天到家后，光地板他都清洁了不下六遍，你弄脏一下试试。”
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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