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篇（9）吾已亭亭（1/2）

顾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堪堪同他进去，水镜在他身后迅速闭合，渊珩对于他的身手其实是很想称赞一番的，但是他还是有些解释不了，他人到底是谁？司浔老情人吗？他自个儿是不是欠了什么情债，如果是，现在通风报信还来得及吗？

只是顾渊似乎没有给他跑路的机会。

渊珩大半个身子跨进了水镜，顾渊也跟着挤了进来，水镜里头寒冰刺骨，冷得渊珩打了个哆嗦，这风迎面扑来倒让他觉得熟悉，他死的时候，是不是就在冬季亦或是在冰冷刺骨的冰原中

肩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还带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檀香，他转过头看向顾渊，问:“兄弟你不冷吗？”

顾渊摇摇头。

渊珩紧了紧披风，笑道:“兄弟，你可善解人意呀！行了，你这身子也不是铁打的，这雪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万一大雪封路就不好了，我们先找间客栈再说吧。”

一路上大雪茫茫像是走不到尽头的样子，雪与渊珩的白发白袍融为了一体，他有些抱怨道:“这鬼地方真鸟不拉屎的，走了半天没见着个活人。”想了想，连他都是死的，这水镜也是死的，唯一的活人就站在自个旁边，他还抱怨啥呢。

雪落在他那长长的睫毛上，渊珩不禁伸出手为他扫去，顾渊身子一僵，渊珩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连忙道:“对不起呀，我这人一向手欠，失礼了。”

顾渊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没关系。”

约莫又走了半柱香的路程，两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老板娘也热情得很，笑道:“大雪封路，客栈爆满，就剩下一间大房，二位不介意就挤一挤吧”

渊珩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他见顾渊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大概也不适应与他人居住同一屋檐下，倘若他是介意的那自个儿只好找间柴房先凑合一晚上了，以前打仗的时候再艰苦的地方，他也能睡得着，只不过是区区一间柴房而已。

渊珩早已做好去睡柴房的准备，只是听到顾渊平淡道:“无妨。”

这果然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呀！

老板娘眉开眼笑道:“二位放心，咱家的客房大的很呢，所以三四个人都不挤!二位还需要吃些什么的吗？咱这有上好的桃花酿，若是需要我便让小二拿上去给二位尝尝。”

间有酒喝渊珩，马上眼前一亮:“要要要!三坛谢谢!”

老板娘爽快道:“公子生得俊俏，酒量也不赖，定然有许多小姑娘喜欢得紧!”

渊珩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指了指身旁的顾渊道:“他才叫俊俏，我这只是长得比较凑合而已。”

老板娘被渊珩得谦虚给逗乐了，嘻嘻笑道:“二位都是好看的公子，我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二位的容貌实在是万里挑一。”

渊行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顾渊心生坏计，笑道:“我还得靠他这张脸讨个好生活呢，等他哪天被哪家有钱人的闺女瞧上了，那就发家致富了。”

老板娘话题一转，道:“哪家好闺女，我倒是不怎么清楚，不过亭子那有个说书老头讲故事呢，也许他知道哪家有未嫁的闺女，二位可去问问。”

渊行一拍即合，对于这种讲故事的，他就十分有兴趣，也不管是不是给顾渊找媳妇儿，反正他这张脸本来就不缺佳人喜爱。

老板娘给他指了指路，渊珩同顾渊寻了会儿，总算找到了老板娘说的那个亭子，亭子不算小，但也挤满了听客，客人都围绕着一个白发老头儿，老头儿此时正讲得绘声绘色在座的各位也听得十分认真，渊珩三步并两步走进一听。

“说到少将舞剑，那位可真是一舞成名，那袭红衣啊，艳得四海八荒都得震上一震......”

少将舞剑

渊珩寻了个位置倚在一棵树旁，顾渊则坐在他的身旁，看着那位老者沉默不语，待老者说到少将舞剑时，他的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亮色，但也只是一刹那，他的目光又沉寂了下来，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位老者说的满面潮红，似要讲到高潮部分，他抑扬顿挫道:“世人只晓得清渊帝君的身手在四海八荒中数一数二，但他的容貌更为惊人，可同玄息帝君相并列，只可惜当年的风光无限却落得身葬无妄，世人皆说，此人背道而驰，死才是他的归宿。”

一位少年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兴奋道:“这个故事我倒是听说过，与之相配的是否是‘公子抚琴’”

老者摸了摸他的山羊胡，点头道:“此本是两桩美谈，只可惜这世上已再无广虚双绝，真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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