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就对你——”
江祠觉得此时十八层脸皮已经不够遮住她脸上的灼热和虾子红了,下意识退后小半步,话音从嘴里出来拐了个弯:
“就对你、绝不会有半点不欢迎!”
晏回时眉梢一抬,接着江祠恍然大悟似的先招待他去包厢喝咖啡,小兄弟们稀里哗啦冲过来请晏回时。
江祠往后台赶,还有点语无伦次:
“coffee,milk,or tea?时先生?拿铁好吗??我去磨豆子了。”
后台的咖啡机嗡嗡作响,随后出咖口咕嘟咕嘟冲满一杯拿铁。怎么是他,为什么是他?江祠端着马克杯左慢一步,右慢一步挪进包厢。
见晏回时舒展地坐着,靠在深色梨木椅背上,眉目深邃俊朗。
他惬意未动,但从内而外总是传递给人一种从容镇定的主场气势。
江祠拉开对面那张梨木椅坐进去,两人隔着一张五花梨木方桌。
还以为小兄弟们会战战兢兢,结果他们不敢搭讪晏回时是真的,但也没坐着,全体缩到角落静悄悄逗他带来的那只小奶狗去了。
“拿铁。”江祠放下白色的马克杯,在他面前。
咖啡热气腾腾。
晏回时的目光,在杯边落了半秒,抬起来看她。
从她白皙的十指拢在一起,松开,到最后纠结紧,他也不说话,就好像挺有耐心似的看着、等着。
江祠还没想好开头先叙旧还是致歉,被小兄弟咳咳提醒,马上提起口气,看向晏回时。
“下午真是不好意思了,”她又说,“刚才你不要介意,两件事算我欠你个大人情吧,找机会一定还你。”
“嗯。”晏回时饶有兴致点了下头,继续看她。
她心慌慌的,想了想。
“我叫满月,是戏楼的新东家。”
这次他倒是笑了,尾音轻轻的但非常内敛:“我知道。”
他打听过戏楼了?
江祠这么估计,放在梨木桌上的双手十指又纠了纠缠,看着都微红了,终于清了清喉咙:“但月满祠,我是不会卖的。”
嗖嗖嗖,角落里瞬间竖起了无数只耳朵。
空气一时静默。
两人对视半晌,就连楼下小兄弟收拾桌椅板凳的刺啦声都变得遥远了。久到江祠以为他是不是要当场做点什么。
晏回时先站了起来。
临别前,他快速将她磨的咖啡一饮而尽,一手把椅子推回桌里,举止永远从容舒展。
“这件事不急。”
他今天原本就是路过,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就坐在这里听她把问题一个一个问完。
晏回时经过江祠身旁,视线里,是她愣怔的表情。看样子她大概还不知道,从阮先生重病撒手后,这座戏楼想要再经营起来就不简单了。
他对她微抬下巴:“想好了,可以联系我。”然后往出走。
江祠和他目光交错,到分开。
回神喊住他:“稍等!”
一边戳开笔帽就让就近的小兄弟拿纸,小兄弟窸窸窣窣尽力了,翻出来一张餐巾纸……江祠硬着头皮在上面留电话。
交给晏回时的时候,自己尴尬症都犯起来:“那再联系?”
小兄弟眼神快求求她了:这种名片怎么在晏回时面前彰显我月满祠雄威!!
江祠:小老弟!谁给我的餐巾纸……
小兄弟默。
却没想到晏回时眉梢都没动一下,伸出手将这张餐巾纸接了过来。
江祠心下窘然。
气还没为此舒半口,就眼睁睁见晏回时这张餐巾纸叠好,然后表情变得非常没有办法地拿出手机:“小东家,还是加微信吧。”
他想了想,无奈地又笑了:
“我担心再有下次,你可能会直接写在我的脸上了。”
-
“东家?”有人轻拍她肩膀,“醒醒。”
江祠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两只眼,白茫茫一片。
我瞎了?!
……
手脚并用胡乱挥两秒,手指打“咚”打到硬物,她“啊”了声,脸上糊的一张餐巾纸就被人轻拿了下来。
迷糊的视线里,渐渐出现一张软糯的少年脸,将餐巾纸搁到梨木桌上,也不出声儿。
餐巾纸面儿,江祠昨夜大大大写了个佛。
她才想起自己坐在梨木椅里睡了一晚,晏回时坐过的那张。
江祠稍微坐起身,好按住肩膀往后转着酸麻的胳膊,揉了把腿上拱着她的白色小奶狗,也是晏回时救下来后就寄养在这里的,应该是流浪狗。
少年四次将早点袋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都没有让她更清醒,只好自己埋头学习京胡琴谱。
江祠团起餐巾纸扔进垃圾桶,看着晏回时的微信:你已添加时,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日期,十天前。
没了。
想到那天,她就很想扶额。
觉得自己在晏回时面前,实在没有发挥出色,硬生生腰斩在了对方道高一尺的无形大刀之下。
“祝君越。”江祠把手机啪地翻回桌上,叫埋头看谱的少年琴师。
他从进来说了四个字后,就安静得隐身了一般,听见东家叫自己,才放下学习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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