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1/2)
“病人有轻微的脑震荡,再撞两次可能会导致颅内出血,现在我开点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告诫现在的小年轻注意点影响,“感情淡了也不要动手啊,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把自己小男朋友打成这样,将来要是崩了找人收拾你你会吃亏的。”
万佐佐想解释一下她并不暴力,最多在口上占占便宜。
医生用那种“我知道我懂得你不要再说了”的表情看着她然后不停写动,一边劝她:“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把一男的打成那样。”
他顿了顿,换了个委婉的词:“不堪入目。”
“诺,给你,去医药室拿药吧。”
万佐佐看着如同鬼画符的处方,勉强认出来甘露醇三个字,连连点头撤退去拿了药就回来了。
护士姐姐跟在后面吊着个水。
拱起来的棉被团成一团,似乎羞于见人。
万佐佐左眼皮一跳:“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肿成猪头的样子,现在才害羞不觉得有些晚了么。”
她准备上前一步拉开被子,没想到里面的人直接先她一步往外一掀,闭着眼睛大义凌然道:“来吧!”
其实医生真的还算是斟酌词语,因为那张脸实在是惨不忍睹,大小眼直接可以揉吧揉吧去动物园应聘个混吃混喝的熊猫然后肚皮一摊等着人伺候。
护士见多了比男孩更恐怖的脸,显得十分平静,看上去还有些微的同情,拿着不算大的针眼找到手背上的血管一插,然后立着吊瓶看了下断定道:“估计一个小时就输完了,饿的话旁边有卖吃的,你们可以去吃点。注意吊瓶不要拿低了,血液会回流的。”
说完,踩着不大不小的拍子就离开了,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视。
万佐佐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眼睛受到荼毒,率先败下阵来目光往旁边一转,随口道:“姜敏书,你怎么被打成这个鬼样子?”
姜敏书看不出脸上到底作何表情,只能隐隐从他愤怒的眼睛里窥见一二。
“明江还那狗东西,之前学校请他来演讲,在母校讲了一两天,我不小心看见他猥亵女同学被发现了。”
“今天我蹭着别人的请帖来涨涨见识,没想到冤家路窄在洗手间给遇见了,我嘴上没把门讽刺了几句他上来就按着我打。”
说完他嘶了一声,没输液的那只手按了按自己肿成猪头的脸,冷笑:“觉得自己多吃两年的饭很了不起?我课下的时候专门让朋友查了下,他那个公司有问题,只是我学校不是个什么好学校,也只能花点钱凑个样子,上面说要让学生学习借鉴下别人的成功之道,学校就找来这个伪他妈君子。我呸!”
万佐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难怪一出场就被炮灰,炮灰定律果真不误我。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今天不出现在那里,明江还也没有放过你,你猜一猜你现在在干嘛?”
“不久嗝屁了嘛?”姜敏书死鸭子嘴硬。
万佐佐摇了摇头:“你现在应该成了一捧白色的骨灰,被谁弄死的都不知道。”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小屁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姜敏书闻言沉默了会儿,被她教训得终于知道后怕了,才呐呐问道:“那我现在怎么办?之前因为我见义勇为被学校处分了,背了个大过,现在那狗东西还想让我死。”
“你睡一会儿吧。”
她站起身来轻轻带上门,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爸,最近生意忙不忙?有没有时间吃个饭?”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而又忐忑的声音,成熟而殷勤的话语仿佛就响在耳边:“有有有!什么时候?在哪?”
万佐佐跟她父母关系并不是很好,曾经还因为一些事情闹翻过,万佐佐离家出走了几个月才被找到,那时候她瘦的不成人形,小脸煞白煞白的,浑身没几两肉,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恍惚的。
她记恨上了自己的父母,关系从此以后像生了两条天堑般,你进不来,她出不去。
万佐佐笑了笑:“越快越好。”
说完不等对面应声,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她放回包里转身回病房时,才发现房门开着,姜敏书肿着脸倚靠在门框边上,右手高高举着吊瓶,一脸无耻的问道:“你似乎跟你爸妈关系不太好?”
万佐佐一下没说话。
姜敏书还以为她被自己戳到了伤心处,脸上倒是露出几分不自所措来。
“对不住啊,佐佐。”
他学着电话里叫的名字和语气,亲昵的喊道:“佐佐~你原谅我好不啦?”
万佐佐被恶心得说不出话,如果不是因为姜敏书的声音,她可能直接就翻脸了。
因为她这个人,不仅颜控,还是个资深的声控,听见好听的小哥哥声音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姜敏书腿脚不方便,走路一瘸一拐,但看见万佐佐黑着脸以为要来打他时吓得顿时单脚跳往床上蹦去,也不管血液会不会回流。
万佐佐一个头两个大,瞥见他屁股恨不得给他来一脚。
姜敏书睡着的时候样子简直不能看,脸上青一块肿一块,但是看上去确实睡得酣畅淋漓。
万佐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睡颜,心绪激荡起伏复杂无比。
她看了良久,不知怎么突然起身靠近,愣了下仿佛生了魔障般撩起被子就往姜敏书头上捂。
姜敏书睡梦里正在当大英雄拳打校长脚踢明江还那狗东西,心中畅快无比,摁着校长把那份档案里的记过处分给消去了。
“明江还你这个狗东西,有几分臭钱了不起啊?老子告诉你,我这个人最看不惯你这种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你知道吗?”
他使劲儿踢了一腿,踢得明江还嗷嗷大叫,校长看了瑟瑟发抖也不敢求情。
姜敏书正打算再好好收拾一顿明江还已报今天差点被他搞死的仇时,突然感觉呼吸不太顺畅。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两分迷茫,似乎并不清楚目前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好好的怎么就不通气了呢?难道是医院没开窗户?
但越来越窒息的感觉跟掐了脖子没什么区别,他下意识开始挣扎起来,针在挣扎的途中已经被弄掉了,血液从管子里回流上去,被刺破的那一片皮肤也正在往外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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