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小姐(1/2)
有的人不管怎样拼命努力了一生,也不过是无人知晓而已。
——
城市的风凛冽决绝,万家的灯火在这浓稠的黑夜中伴着风须臾不定,将落未落。
“林园,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头发糊在眼角,泪水将它完全湿润,她哭着喊出的话带着委屈和绝望。
她知道,江中的水顺流而下时没有人会记得它们的声音。
“对不起。”他转身,离开。背影负着黑夜,冷冷的衣角,上下翻飞。
蓝白相间的校服从此将她的世界隔绝成一片阴影。
——
二十五岁的林生已经很久没有写过日记了。今天回老家的时候翻出一本脱了线,断了页,泛了黄的日记簿。
她瞧着那上面的一些不甚清晰的字迹,一些遥远的记忆又回来了。
“喂,林园,你说风路过你的耳朵时,它们,它们在说些什么啊?”
呼啸而过的风,带走她并不年轻的想象。
是在说:我们永远猜不到未来的形状么
是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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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北。”花店的老板娘念出了卡片上的清秀小楷,眉目慢慢皱紧,复又舒展。
她转过身去对着一大丛百合花旁的女子说:“苏小北,要结婚了。”
百合花香气渐渐溢散开来,她微微扬起头,阳光倾泻而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神色,轻轻开口:“谁呀?”
“她和林兰生。”
嘴唇一张一合间那些字符都跳跃出生命,窜入她的脑海里。再清晰不过。
“送花你去吗?”
“她特地点了九十九支紫罗兰哦。”
百合花如此灿烂,花旁的女孩低下头,再低下头,复又抬起。
她的点头,总是那样,含着失去了所有的悲哀。
老板娘轻轻敲了敲手中的挂件,下一秒扔给她:“林深,我就服你。”
林深慌乱地接住那手机挂件,很是茫然。手机挂件是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长江七号,蹭着她的手心,痒痒的,酥酥的。
风微凉,贴着发梢吹过,浅蓝色的衬衫向后跑去,草绿色的单车明晃晃的,在柏油路上不知疲惫的赶路。长江七号调皮地从衣兜里蹭出来,好奇地观望路上的行人。
——
十分钟后,单车停下了。车上的姑娘抱着那一束花,安静地下车,将车停靠在有树荫的路旁。
她小跑着,五分后,敲响了第一位住户的门。
铃声响起,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继而是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似乎十分,十分疏懒。
约莫一分钟,橘黄色的门被拉开,林深抱着怀中的满天星,她抬头,光线十分刺眼,眼前横空多出一个高挑瘦削的男子。
他穿着卡其色卫衣,深褐色牛仔裤,右手腕间配一块黑色的金属质手表。
黑色的额发贴在耳角。他的皮肤十分白皙,白到家几近透明的感觉,可以用来包水晶饺了。
“哈喽,七号小姐。”眼前的人声音十分自然,笑容也灿烂得有些过分。
林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看见了太阳。她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阳光的人呢。
林深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她想他们或许靠的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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