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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恬先反应过来:“小公子,你和大公子可都安然无恙?”
她跌落下去的时候,是推开他们的。而方才听谢云殊所说,见阮恬到了时间还没下山,他便带着人去寻,远远的看见雪地上有塌陷的现象,他心里有些疑虑,停留久了,也就和他人落下了,独自循着地上踪迹去寻,只见了半 覆在雪坡之下的阮恬。
卫铎的目光有几分奇异,大概是因为映衬着火把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幽深:“夫人放心,我和他都没事。先生和夫人……夫人可是受伤了?”
他这么一问,场面一度尴尬起来,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询之语,却又说出了……捉奸在床的感觉……
不过阮恬和谢云殊都不是脸皮薄的人,被他这么一质问,仍然泰然自若。阮恬本来就以游戏的态度在这个世界做任务,所以不必惊慌。
而谢云殊这狐狸也算是卫铎的恩师,在自己学生面前很有威严,不过是淡淡睨了他一眼,而后寻了地方将阮恬放下,自始至终都没解释过一句。
等阮恬站稳,谢云殊才开口:“铎儿,过来扶着你母亲。”
卫铎一怔。是了,阮恬是大房夫人,虽然只是续弦,但也是卫安礼的嫡妻,他一直唤她夫人,其实……叫她母亲也未尝不可。
黑暗之中,少年的肩头无声的抖动了一下,他低着头,扯了扯嘴角,无声无息的笑了:“是,先生。”
阮恬还在为谢云殊让卫铎称她为母亲而有些讶然,少年已经沉默的走了过来,只是将手臂递给她,任她搭着,垂着眸子,不敢看她一眼。
卫铎和阮恬走在前面,谢云殊则错身一步走在其后,半隐在黑暗之中,等张姑姑看见了阮恬,喘着气跑过去扶住她时,阮恬才发现,谢云殊不知何时走到了人群之中,还对她笑了笑,温润的眼睛里目光澄明,欲语还休。
这人可真不知道避嫌,即使她还是个寡妇。
阮恬忍不住想,这怕是要她坐实了前世红杏出墙的谣言啊!
山上其他的村民早已下来,霍三哥等人当时受了伤,但他早年是从过军的真汉子,一时热血上头,也不管自身死活,总要擒了这畜生,其他人见他这副不要命的姿态,倒是也受了激励,纷纷拿着镰刀和锄头上前。后来彻底陷入困境时,又有村里人路过,下山去村里叫了帮手,总算是赶在最后一刻救了众人。
那野熊在与人搏斗之时也时不时高吼数声,山势陡峭,有的地方不过是薄薄一层岩石,覆着白雪的地方容易塌陷,这才让阮恬顺着雪坡滚了下去。
众人皆安然无恙,算是有惊无险,阮恬正准备和张姑姑说些事,就听见卫晏压着怒意的声音:“你受了伤,怎么不在原地待着?我追下去的时候你在哪?”
阮恬一怔,他这近乎质问的语气让她十分不适,但想着这小崽子也是关心她,才缓缓开口:“那里靠着雪坡,多走了一段。”
众人面前,她无法对卫晏说出实情,回答的有些含糊,听的卫晏紧紧皱眉。
是时,谢云殊开口唤他:“晏儿。”
他的声音里含着某些难以言说的感觉,但卫晏跟在他身边游学已有数年,一向待他如亚父,谢云殊开口,他立刻垂下了眸子,恭敬的走到他身边:“先生。”
天色已晚,阮恬先走一步。
谢云殊则站在原地未动,等村民也散去,他才道:“你今日可曾受伤?”
卫晏有些惭愧,低下头:“不曾,只是雪地塌陷之后,她……母亲不见了,学生一时着急,在山里多转了几圈。”
谢云殊笑了笑:“无事便好。”
“先生呢?方才听闻先生也上山去寻人了,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谢云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等站到霍光下,卫晏才看清他胸前被鲜血浸湿的衣衫,一时又愧又悔,跪了下去:“都是学生的错!先生为了救我负伤,现在又不顾伤势上山,都是我没用……”
少年跪在地上,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谢云殊唇角微抿,垂首在少年的肩上按了按:“与你无关,我自己不愿在屋里躺着,再说了这等小伤,也不算什么。你起来吧。”
卫晏低着头站起来,知道谢云殊不喜看他这副情态,便用力忍住,谢云殊也不想他服侍着换药,他便失落了退了出去。
这边,阮恬刚回屋坐下,等四下重归静寂,她问张姑姑:“先前那赤脚大夫留下的方子可还在,霍三哥留下治伤口的药可还有?”
张姑姑正在铺床,背对着她说:“夫人放心,您脚踝的伤我用药油给您揉搓一二也就好了,不需要什么其他方子。”
阮恬犹豫片刻,而后说:“不是我要,是谢云殊需要。”
张姑姑牵开被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颇为讶异的看着阮恬:“谢先生受伤了?”
阮恬也未对她说假话:“他恰好遇见了我,便背负着我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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